“皮特阁下,”杰洛特尽可能冷静地说,“两星期前,在船运公司条驳船上,有两名乘客被某个东西掳走。那件事就发生在雾里。不知道那是什。也许真是你所谓‘龙虱’,也可能是条长须白杨鱼。但觉得是只蜻蜓怪。”
学者撇嘴。“推测,”他宣称,“应当建立在可靠科学依据之上,而非传闻和谣言。告诉过你,龙虱——也就是你坚持称为蜻蜓怪东西——在三角洲水域中并不存在。它在半个世纪前就灭绝。顺带提,那正是因为你这种人随时会杀死任何看起来不对劲东西,不经过思索和观察,甚至不去考虑它生态位。”
有那瞬间,杰洛特由衷地想把蜻蜓怪生态位告诉给这位学者,但他改变主意。
“硕士导师阁下,”他平静地说,“被掳走乘客之是个怀孕年轻少妇,她只是想在凉水里泡泡发肿脚。从理论上来说,她孩子某天可能会成为你们学校校长。就生态学来说,看法有什问题吗?”
“这种看法不科学。你过于情绪化,过于主观。自然
“这雾不会散。”杰洛特轻声说道。
“啊?”
“风还是很弱。等们船航行到小岛间河湾,风只会更弱。就算到诺维格瑞,雾也不会散。”
“不去诺维格瑞。会在牛堡下船。”皮特干巴巴地说,“你说这场雾?它还没浓到影响航行程度,你说对吧?”
戴羽毛帽小男孩从他们身旁跑过,奋力探出身子,用手里树枝去够贴着船身死老鼠。杰洛特走上前去,从他手里夺走树枝。
儿根本没有龙虱科昆虫,也没有其他危险食肉物种。这片水域盐度可观,水中化学成分也很不正常,尤其是在满潮时——”
“在满潮时,”杰洛特插嘴道,“潮水会流经诺维格瑞运河,准确地说,三角洲连滴正常水都不会剩下。只有充斥着排泄物、肥皂沫、油和死老鼠液体。”
“真不幸,真不幸。”硕士导师悲伤地说,“环境恶化得……也许你不会相信,仅仅五十年前,这条河里还栖息着两千种鱼,而现在还剩下不到九百种。真是令人伤感。”
他们起靠着栏杆,看着浑浊深邃绿水。涨潮肯定开始,因为水臭味变得浓烈。第只死老鼠浮上水面。
“白鳍胖头鱼已经死绝,”莱纳斯·皮特打破沉默,“胭脂鱼也绝种,还有黑鱼、西萨拉鱼、斑纹泥鳅、红腹鲦鱼、长须白杨鱼,帝王梭鱼……”
“走开。别站在栏杆旁边!”
“妈妈——”
“埃弗雷特!赶紧过来!”
硕士导师站起身,目光锐利地打量着猎魔人。
“看起来,你真相信们有危险?”
距离船侧大概二十码远,水面翻涌起来。有那瞬间,两人都看到条至少二十磅重帝王梭鱼吞吃只死老鼠,然后优雅地甩尾鳍,消失在水下。
“那是什?”硕士导师发起抖来。
“不知道。”杰洛特看着天,“也许是企鹅?”
学者瞥他眼,咬住嘴唇。
“但百分之百肯定,它不是你虚构蜻蜓怪!听说猎魔人对某些稀有物种有相当可观解。而你呢,你只会重复谣言和传说,还用极其粗鲁方式嘲笑……你到底有没有听说话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