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噩梦中折磨她黑色头盔和猛禽羽翼都不见,辛特拉黑骑士也不见,只有个脸色苍白黑发年轻人跪倒在血泊中。他有双蓝得惊人眼睛,嘴巴惊恐地张开。辛特拉黑骑士在她剑下落败,已经不复存在。地上只有那对翅膀破碎羽毛。这个满心惊恐又血流不止年轻人谁也不是。她不认识他。她从没见过他。对她而言,他毫无意义。她不怕他,也不恨他,甚至不想杀他。
她把剑丢到地上。
她转过身,听到无数叫喊。松鼠党正从加斯唐宫飞快赶来。希瑞立刻意识到,他们会把她困在这座庭院里。她意识到他们会追上自己。自己必须比他们更快。她跑向正在石板上跺脚黑马,纵身跳上马背,大喊声,催促它迈步飞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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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管……”卡西尔·莫瓦·迪弗林·爱普·契拉克呻吟声,推开想把他扶起精灵,“没事,只是擦伤……快追,抓住那个女孩……”
树篱。马蹄重重地踏上石板,令马儿立足不稳,跪倒在地。骑士在鞍座上摇晃几下,随后翻身落马。马儿奋力站起,骑士却摔在地上,铠甲与石头相撞,发出哐啷声。但他迅速爬起身,将希瑞逼进角落。
“别碰!”她尖叫着拔出剑,“你别想再伤害!”
骑士朝她缓缓走去,仿佛座黑色高塔,头盔上翅膀上下晃动,发出沙沙响声。
“辛特拉幼狮啊,这次你逃不掉。”透过头盔眼缝,他那冷酷双眼似在熊熊燃烧,“这次没门。胆大包天小丫头,你无处可逃。”
“别碰。”她用惊恐声音重复道,后背紧贴石墙。
个精灵尖叫起来,鲜血泼溅到卡西尔脸上。另个松鼠党蹒跚跪倒,手捂腹部,那儿已经多个窟窿。其他精灵连忙在庭院里散开,长剑纷纷出鞘。
攻击他们是个白发恶魔。他从墙头跃而下,而那高度足以让普通人两腿骨折。不可能有人会如此轻巧地落地,还做出快到不可思议转体动作,又在几分之秒后便开始杀戮。但这白发恶魔办到。屠杀已经开始。
松鼠党奋力抵挡。他们有优势,却无取胜可能。卡西尔瞪大双眼,见证这场屠杀。
“也没办法。有命令在身。”
看到他伸来手,希瑞恐惧突然消退,取而代之是狂怒。她紧绷肌肉本因恐惧而僵硬,这时竟然恢复正常。她在凯尔·莫罕学到步法和剑招再次活过来,动作自然而流畅。希瑞跃而起。骑士正朝她猛扑过来,没料到她竟转体周,毫不费力地避开他双手。她剑嗡鸣着刺出,精准无误地命中铠甲间缝隙。骑士摇晃几下,单膝跪地,鲜红血液自肩甲下方喷出。
希瑞声怒吼,又是个转体,从骑士身边掠过,再次举剑刺击,正中对方头盔后部,让他另条腿也跪下来。愤怒和疯狂蒙蔽她,在她眼中,除那对可憎羽翼之外别无他物。黑色羽毛撒向四面八方。只翅膀脱落下来,另只落在鲜血淋漓肩甲上。骑士徒劳地想要起身,还想用铁手套抓住她剑。可惜猎魔人之剑划开他链甲袖管,刺进他手掌。
下剑打落他头盔。希瑞往后跳,摆开架势,准备刺出致命击。
但她没能刺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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