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会仍在进行,但从响声判断,在场中人已寥寥无几。舞厅窗户仍透出灯光,照亮中庭和牡丹花坛。猎魔人又走几步,钻进几丛浓密灌木中间。在那里,他凝视着渐渐亮起天空。地平线已浮现出晨曦紫色条纹。
当他缓步返回,心中思索些重要事务时,他徽章突然剧烈震颤起来。他把徽章握在手中,只觉那股颤抖立刻蔓延至全身。毫无疑问,有人在艾瑞图萨施展法术。杰洛特竖起耳朵,听到宫殿左翼传来几声模糊叫喊,还有声“哗啦”与沉重撞击。
换作别人,或许会转过头,迅速返回来处,假装什也没听见。那来,世界历史发展又会不样。但猎魔人有自己顾虑,他也习惯按
防护咒失去作用。
出事,希瑞心想。她跳下床,迅速穿好衣服,把短刀别在腰间。她剑不在身边,被叶妮芙拿去叫丹德里恩保管。诗人肯定睡觉去,洛夏宫里静悄悄。希瑞正在考虑要不要去叫醒他,突然感到脉搏加快,双耳充血。
照进窗子月光化成条路。长路尽头有扇门。门开,叶妮芙站在门口。
“跟来。”
女术士身后,其他门扇接扇,接连不断地打开。黑暗中浮现出圆柱形黑色轮廓。不是圆柱——也许是雕像……在做梦,希瑞心想。不相信自己眼睛。在做梦。这不是路。是光,道光。不可能走到上面……
墨剂,站到正在地板翻滚小矮子身前,把瓶子里东西浇下去。芬恩发出痛苦号叫。另个恶棍则从书架上抱起堆卷轴,丢到芬恩身上。
讲台上火焰已经够到天花板。另瓶较小溶剂轰鸣着炸开,火舌舔舐书架。卷轴和文件发黑蜷曲,继而开始燃烧。芬恩在哀号。高个子半精灵离开讲台,又卷起张纸,随后点燃。另个恶棍又把堆牛皮纸卷轴丢到芬恩身上。
芬恩尖叫不止。
半精灵站在他面前,手拿那卷烧着纸。
柯德林格那只黑白相间猫跳上附近墙头,黄色双眼中反射着舞动火光,而那火光将原本宜人夜晚变成对白昼拙劣模仿。有人在尖叫。火!着火!拿水来!人们朝屋子跑去。猫儿动不动,震惊又轻蔑地看着他们。这些白痴正朝炽热深渊跑去,而它片刻前才从那里勉强脱身。
“跟来。”
她照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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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不是猎魔人愚蠢顾虑,还有他不切实际原则,许多后续事件都可能因之改写。很多事件恐怕根本不会发生。世界历史也许会朝截然不同方向发展。
但如今,历史发展已成定局,而这切都源于猎魔人顾虑。他在次日清晨醒来。他想小解,但没像其他男人样跑上阳台,对着旱金莲花盆撒尿。他有顾虑。他悄悄穿好衣服,没敢吵醒动不动、仿佛连呼吸都停似叶妮芙。他离开房间,走进花园。
它漠不关心地转过头,继续舔舐染血前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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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瑞满身大汗地醒来,双手用力抓紧床单。周围片寂静,只有道匕首般月光刺穿柔和黑暗。
火。地狱之火。鲜血。噩梦……不记得,什都不记得……
她深吸口新鲜空气。闷热感消失。她知道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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