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（4 / 17）

她重念遍咒语，强迫自己保持平静和精确，以便专注于目标。这次立刻有结果。她将手中暖意揉进大腿和脖子。她站起身，感觉疲惫已经消失，酸痛肌肉也放松下来。

“是女术士！”她得意地高举双臂，大喊道，“来吧，不朽之光！召唤你！Aen'dreanva，eveighAine！”

个温暖而小巧光球从她手中飘

吮、嚼嚼。但那灌木只有尖锐棘刺，还划伤她手指。它甚至连能充当拐杖长枝条都没有。第二和第三丛灌木也毫无区别，于是她经过时不再停留。

黄昏迅速降临，太阳悬停在参差不齐地平线上，天空浮现出红色和紫色光。黑暗到来同时，周围也冷起来。起先她感觉很愉快，因为凉爽空气抚慰她晒伤皮肤。但没过多久，寒意愈发强烈，冻得她牙齿打战。她加快脚步，想让身子暖和些，但又牵动腰间和膝盖伤。痛楚再次浮现，她只能瘸拐地前行。更要命是，太阳彻底沉下地平线，天色极速地暗淡下来。今晚只有弯弯月牙，希瑞很快就看不清眼前地面，在夜空中眨眼星星也帮不上什忙。她摔倒好几次，手腕皮肤被石头蹭得生疼。她两度踩进岩缝，幸好她训练有素，及时做出反应，才没扭伤甚至折断脚踝。她知道，这走下去没个好。在黑暗中走路实在太危险。

她坐在块平坦玄武岩板上，绝望压倒切：她不知自己走方向是否正确，而且她早就找不到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下位置。日落后头个小时，还有光芒指引她前行，如今光亮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在她周围，除天鹅绒般难以穿透黑暗，只剩刺骨寒冷。寒冷令她身体麻木，关节刺痛，迫使她佝偻起身子，把脑袋缩进因痛苦而耸起双肩。希瑞开始怀念太阳，尽管她知道，它归来意味着难以忍受酷热。这酷热会再次洒到岩石上，这酷热会阻止她继续前行。她又有想哭冲动，绝望和无助感压倒她。而且这次，绝望和无助转化成愤怒。

“不会哭！”她冲着黑暗大吼，“是猎魔人！是……”

女术士。

希瑞抬起双手，掌按太阳穴。魔力无处不在。在水里，在空气中，在大地里……

她飞快地站起身，双手前伸，缓缓地、犹疑地迈出几步，狂热地搜寻着地下水脉。她很幸运。几乎同时间，她听到熟悉涌流声在耳中悸动，也感受到地下深处水脉散发能量。她小心翼翼地汲取魔力，然后缓缓释放出来，因为她知道自己很虚弱，在现在状态下，突然大脑缺氧会导致她人事不省，从而让她前功尽弃。缓缓地，魔力填满她身体，让她体会到熟悉而短暂狂喜。她肺部活动开始加强、加快。希瑞控制住自己急促呼吸——让大脑过多过快地摄入氧气，同样会招来致命后果。

汲取完成。

首先是疼痛，她心想。首先是让肩膀和大腿没法动弹疼痛。然后是寒冷。必须升高体温……

她渐渐想起手势和咒语。她做个手势，但念咒时过于匆忙，导致阵突然痉挛与抽搐。突如其来晕眩令她跪倒在地。她坐在玄武岩板上，让颤抖双手平静下来，让凌乱呼吸恢复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