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告密者。”
不远处有匹裹着黑色马衣灰马,在战场边缘摇摇晃晃地走着,徘徊于尸堆和嵌进泥土折断
“哦,你真是个傻瓜。相信。”
“不知道,”他重复道,“但能感觉到。她前方是火,身后则是死亡。必须加快脚步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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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明时分,天下起雨。与昨天狂风,bao雨不同,天空只是转为铅灰色,随后洒下雨点——细小、均匀、浇得人浑身透湿雨点。
他们骑马东行,米尔瓦走在最前面。杰洛特指出雅鲁加河在南边,但米尔瓦咆哮着回答:她才是向导,她知道自己在干什。自那之后,他就再没说过话。毕竟对他来说,最关键是能继续赶路。方向并不重要。
他脸颊。他用力捏捏她肩膀。
“靠近点儿。”他咳嗽着说,“你也是,丹德里恩。们靠在起取会儿暖吧。”
很长段时间没人说话。云朵掠过火光照亮天空,遮蔽闪烁星辰。
“想告诉你们件事,”最后,杰洛特开口,“但你们要先答应别笑。”
“说吧。”
他们忍着湿透衣服和刺骨寒意,弓起身子,默默骑马前行。他们悄然走过森林小径,不时横穿大路。只要听到战马蹄子踩踏路面声音,他们就会躲进树丛。三个人与战斗喧嚣保持距离。他们经过被烈焰吞没村庄,经过滚滚黑烟和发红瓦砾,经过弥漫着雨水浸泡炭灰刺鼻气息、早已化作焦土村落和定居点。他们吓跑在尸体上大快朵颐鸦群。他们经过成群结队农民,那些人刚刚逃离战争和大火,浑浑噩噩,身心俱疲,对任何问题都回以畏惧而困惑眼神,厄运和惊恐让他们失去言语能力。
他们骑马向东,穿过烈火与浓烟,穿过细雨和雾气。战争织锦在他们眼前展开,诸般惨状令他们应接不暇。
在片被焚烧殆尽村庄废墟里,耸立着根黑柱子,具赤裸尸体大头朝下吊在柱子上。血液从血肉模糊胯部和腹部流到尸体胸口与面孔上,被血凝结头发像冰柱样垂下。尸体背上有个清晰符文单词,是用刀子刻出来。
“An'givare.”米尔瓦念道,她甩开脖子上湿头发,“松鼠党来过。”
“An'givare是什意思?”
“做几个怪梦。是说,在布洛克莱昂时。起先以为那只是毫无根据幻想,是脑袋出问题。你们知道,在仙尼德岛挨顿好打。但总是做同个梦。每次都样。”
丹德里恩和米尔瓦沉默不语。
“在梦里,”片刻过后,他再次开口,“希瑞并没有睡在铺着锦缎床上。她骑着匹马,穿过座脏兮兮村子……村民对她指指点点。他们用某个陌生名字称呼她。狗在吠叫。她并非独自人,有人与她同行。有个剪短头发女孩握住希瑞手……希瑞对她露出微笑,但不喜欢那种笑。不喜欢她脸上浓妆……而最不喜欢点,是她所到之处,总有人死去。”
“可她在哪儿呢?”米尔瓦像猫样紧紧依偎着他,“不在尼弗迦德?”
“不知道。”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,“但这个梦做好几次。问题在于,并不相信这个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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