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说你住在这儿，雷吉斯先生，”他慢吞吞地说，“并且今晚碰巧来这片墓地转悠。你就不害怕吗？”
“
该害怕什
呢？”
“这位先生，
“你们没必要怕。”自称爱米尔·雷吉斯
人说道，双眼紧盯着他们，“想们可以互相帮助。”
“老天，”卓尔坦大笑起来，“你该不会把俺们当成强盗
吧？理发医师先生，俺们只是
群难民。俺们要去泰莫利亚边境。如果愿意话，你可以跟俺们同行。人越多越热闹……也越安全，而且俺们没准能用上你医术。俺们还带着女人和小孩呢。在俺闻到怪烘烘药剂里，有没有治水疱药？”
“应该有。”理发医师轻声道，“很乐意帮你们忙。不过说到跟你们同行……多谢好意，但不会离开这儿，先生们。离开迪林根不是为逃难。住在这儿。”
“你说啥？”矮人皱起眉头，后退步，“你住在这儿？住在墓地里？”
“墓地？不是。在离这儿不远地方有间小屋。当然，在迪林根也有住处和店铺。但每年夏天六到九月——从夏至到秋分——都会来这儿采集草药和根茎，然后在小屋里提炼成药剂和灵药……”
式鹰钩鼻，显然对方并非食尸鬼，而是个身材瘦削中年男子。但珀西瓦尔没说错，这人看起来确有点像收税员。
“外面安全吗？”他抬起花白眉毛下黑色眼睛，看向杰洛特。
“是，很安全。”
那人爬出墓石，拍掉黑色长袍上灰尘——他腰间还系着条围裙——然后拎起只亚麻口袋，草药味道扑面而来。
“先生们，建议你们放下武器。”他用慎重口吻说道，目光扫过包围自己众人，“没这个必要。如你们所见，手无寸铁，而且向来如此。身上也没带值钱财物。名字是爱米尔·雷吉斯，来自迪林根。是个理发医师(1)。”
“你避世隐居，却知道战争消息。”杰洛特指出，“你是从哪儿听来呢？”
“从路过难民口中呀。离这儿不到两里地楚特拉河边，有座相当大难民营。那儿聚集好几百个难民——都是从布鲁格和索登来农民。”
“那泰莫利亚军队呢？”卓尔坦来兴致，“他们开始反攻吗？”
“这就不清楚。”
矮人咒骂句，然后瞪着理发医师。
“是啊，”卓尔坦·齐瓦皱皱眉头，“理发医师、炼金师、草药师，反正你肯定是干这行。无意冒犯，亲爱先生，不过你闻起来就像个药剂店。”
爱米尔·雷吉斯抿着嘴唇，露出古怪笑，抱歉地摊摊手。
“气味,bao露你踪迹，理发医师先生。”杰洛特收剑入鞘，“为什躲着们，你有什难言之隐吗？”
“难言之隐？”那人用黑色双眸看向猎魔人，“没有。这只是正常预防措施而已。怕你们。毕竟眼下世道不太平。”
“没错。”矮人点点头，指指照亮天空火光，“世道确实不太平。俺猜你跟俺们样，也是个难民。不过俺好奇是，你从迪林根大老远逃到这儿，却独自人躲在坟场里？好吧，人命运各种各样，尤其在世道不太平时候。俺们怕你，你也怕俺们。恐惧会让人胡思乱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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