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天。离们上次说话又过将近天。你睡整天。这是好事。你需要休息。”
“感觉好多。”
“听你这说,很欣慰。可以拆绷带。抓着手,帮你坐起来。”
伤口愈合得很顺利,都已经结痂,这次解开绷带全不费力。女孩轻轻摸摸脸,然后皱起眉头,咧咧嘴。维索戈塔知道,这不是因为疼,而是她每次都想确认伤口有多长、有多深,试探伤情是否严重。她想知道,先前触碰到伤口是不是高烧导致噩梦。而每次确认,都叫她心往下沉。
“你有镜子吗?”
“给她喂下舟形乌头和曼陀罗叶汁混合药剂。”他低声说,“接下来几个钟头将决定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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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终于支撑不住,打起瞌睡,但又马上被声呼喊惊醒。说是呼喊,其实女孩更像是在怒吼。
黎明微光渗进窗缝。沙漏里细沙早已流尽,跟往常样,维索戈塔忘把它翻转过来。烛焰已然熄灭,只有壁炉里深红色火光勉强照亮房间角。床铺前遮道布帘,老人站起身,将其拉开,想安慰下他病人。
摔落在地女孩抢先爬起,坐到床边,用力抓挠包在绷带下脸。维索戈塔咳嗽声。
手指灵活性会造成什影响。本来就做不太多,如今能做就更少。手头没有足够药品与器械,现在只能指望这年轻女孩自身抵抗力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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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术后第十二个钟头。不出所料,急性炎症第四种症状——疼痛——也出现。病人因痛苦而尖叫,热度和抽搐也愈发严重。手头什都没有,没有给她服用药。只有少量曼陀罗叶汁,但她身体太过虚弱,没法承受这强烈药效。还有些舟形乌头,但它只能立刻要她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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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术后第十五个钟头。病人昏迷不醒。体温仍在升高,抽搐也在加剧。除此之外,她面部肌肉似乎也开始急剧收缩。如果这是破伤风征兆,那她就没救。让们祈祷她只是面部神经……或者三叉神经……出问题。哪怕两者都出问题呢。她会毁容……但至少能保住性命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他在说谎。
“建议你先不要起床。你很虚弱。如果你想要什,叫声就好。就在旁边。”
“就是不希望你在旁边。”她声音很小,但吐字清晰,“想撒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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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回来收夜壶时,发现女孩仰面躺在床上,又揉又按包裹住脸颊、额头和脖颈绷带。过会儿,他再次来到床边,发现她还是同样姿势。
“四天?”她盯着天花板问。
维索戈塔看着羊皮纸,但个字也没写。
“只要,”他木然地说,“她能撑过伤口感染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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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术后第二十个钟头。体温还在升高。病人状况极度危险。在看来,发红、肿胀、热度和疼痛尚未达到最严重程度,但她没机会活到那时候。在此宣告……,科沃维索戈塔,并不相信诸神存在。但如果你们真存在,烦请保佑这个女孩。还有……倘若做错,也请宽恕。”
维索戈塔放下羽毛笔,揉揉红肿发痒眼睛,用双手按住鬓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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