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许，”第二个声音传来，发音比之前那个更不自然，“
们应该杀
他？嗯——？”
须岩怪异口同声叫嚷起来。其中
个——个头像只熟透
南瓜——跟在杰洛特身后，口咬在他脚后跟上。猎魔人压下险些脱口而出大骂，继续往前走。水不断从钟乳石上滴落，制造出清脆回音。
有个东
他每次转弯，都能看到滚过地面须岩怪，它们数量越来越多。他能听到它们喘息声。他能嗅到它们刺鼻酸味。
他被迫停下脚步。两根钟乳石柱之间，株高大棘魔树挡住唯路，其身上还竖立着长而密集尖刺。杰洛特咽口唾沫。棘魔树能将尖刺弹射出去，最远可达十尺。那种尖刺还有个令人不快特质——刺入身体后会立即碎裂，而尖端会穿透并深入体内，直到触及重要脏器为止。
“蠢货猎魔人。”黑暗里传来声音，“胆小鬼猎魔人！他害怕，哈，哈！”
这声音听起来很陌生，但杰洛特却不是头次听到这种说话方式。会说话怪物并不习惯借助有声语言进行沟通，所以它们口音和语调会很古怪，音节也会不自然地拖长。
“蠢货猎魔人！蠢货猎魔人！”
*******
正如猎魔人所料，这个洞窟入口处散落着大堆颅骨、肋骨、椎骨和其他骨骼，却闻不到腐臭。这些俗世生命残骸显然已有许多个世纪历史，充其量也只是吓阻入侵者装饰品而已。
至少他这
认为。
他步入黑暗，骨头在脚下碎裂折断。他眼睛迅速适应黑暗，发现自己站在个巨大洞穴中。上面是半球形岩石洞顶，大小难以估量，因为密密麻麻钟乳石从洞顶垂下，仿佛根根彩色树枝，混淆他空间概念。白色与粉色石笋兀立在地面上，底部粗厚，顶端尖细，其中有些甚至高过猎魔人头顶。有几根钟乳石上下相连，呈圆柱形。在这间石室里，滴水声回响不断。
他往前走去，深入洞穴。他知道有人或东西在监视他。
猎魔人拒绝回答。他咬住嘴唇，从棘魔树旁边挤过。怪树像海葵触须样摇曳不止。瞬间，棘魔树动作停，但随后又变回到仿佛大丛杂草模样。
两只硕大须岩怪从他路线前方穿过，嘴里嘟嘟囔囔。在他头上——也就是洞顶位置——传来膜状翅膀鼓动声，以及咯咯声和嘶嘶声，这是薄暮蝠存在确凿证据。
“杀手来！屠夫来！猎魔人来！”
黑暗中再次响起他先前听到声音。
“他来！胆子不小！可这屠夫没有剑！他要怎杀？用眼神吗？哈，哈，哈！”
他强烈地意识到自己后背没有剑，这让他很不舒服。感觉就像突然缺颗牙。
他放慢脚步。
没等他踏出下步，位于根石柱底部堆圆石突然睁开亮晶晶大眼睛，朝他看来。密密麻麻土灰色石块张开大嘴，圆锥形长牙闪闪发亮。
是须岩怪。
他缓缓前进，落脚小心翼翼。须岩怪无处不在，个头或大或小，挡在他前进路上，丝毫没有离开意思。到目前为止，它们还显得很平静，但他也不知道这些生物被踩到时会有什反应。他没法走直线，只好在石笋森林里蜿蜒前行。冰凉水从洞顶滴落到他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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