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二天早上？”高大
旅行者重复
遍，拖长
声音。波利亚斯敢打赌，在帽子阴影下，旅行者脸上露出险恶微笑。“你跟在
身后
“很抱歉。”精灵嗓音略显沙哑，“躲着你们二位并非出于恶意，而是因为谨慎。呃，建议你转下烤肉叉。”
“他说得对。”旅行者拄着手杖，用力吸吸鼻子，“闻这味道，那面已经烤过头。”
波利亚斯转动烤叉，叹口气，清清嗓子，然后又叹口气。
“先生们，请坐吧。”最后他说，“再等几分钟，肉就烤好。这肉不错，只有傻瓜才会拒绝邀请。”
烤肉油脂滴进火里，营火烧得更旺。
悄然接近营地男人既灵活又狡猾。他不断变换位置，动作轻巧又迅速，免得别人察觉到他行踪。但波利亚斯·穆恩察觉到。波利亚斯很熟悉接近目标技巧。
“现身吧，陌生人。”他大喊道，努力让嗓音显得自信又无畏，“你把戏对不管用。早就看见你！”
繁星点点夜空映衬着山坡。坡上块巨石动动，变成人类轮廓。
波利亚斯转转营火上穿着肉烤肉叉。他做出支撑身体架势，将只手放在弓臂上。
“东西不值几个钱。”他用平静中带着丝警告语气说，“只有几样东西，但也不打算让给别人。会誓死保护它们。”
旅行者戴着顶宽沿毡帽，大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。精灵裹着条彩色头巾，没遮住脸。待在火光中看清他时，追踪专家和旅行者都缩缩身子。他们没发出声音，只在看到那张脸时屏住呼吸：他曾有张美丽精灵面孔，如今却被那道沿着对角线划过额头、眉毛、鼻子和脸颊，直到下巴丑陋伤疤给毁。
波利亚斯·穆恩嘟囔声，再次转动烤肉叉。
“就是这股香味，”他不像是在提问，更像陈述事实，“把你们引到营地，对吗？”
“确。”戴毡帽旅行者说，“不想自夸，但在相当远地方就闻到你烤肉香气。但还是保持应有警惕。因为在昨天靠近火堆边，那些衣衫褴褛野蛮人在烤个女人。”
“说得没错。”精灵确认说，“第二天早上，在火堆余烬里找到人类骨头。”
“不是强盗。”藏身在巨石间人用低沉嗓音说，“是个旅行者。”
这位旅行者高大而强壮，身高约有七尺，块头也相当可观，波利亚斯估计他体重得有二十五石。他拿着根手杖，同马车车杆同样粗细，看起来就跟普通旅行者用差不多。波利亚斯很想知道，他这样大块头，为何行动起来竟会如此灵巧。波利亚斯有些担忧。他七十磅复合弓虽说能在五十步外射杀麋鹿，但在来人面前，突然就像小孩子玩具。
“是个旅行者。”对方重复遍，“没有恶……”
“另位，”波利亚斯突然打断他，“也可以出来！”
“什
另位……”旅行者结结巴巴地说，然后闭嘴。他看到营火另边黑暗里悄然走出个苗条身影。这次换成波利亚斯·穆恩吃惊。另人是个精灵——看对方走路方式，他那属于追踪专家双眼立刻确认这点。没能察觉精灵接近，倒也不算丢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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