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哭声可渗人,听不出是男是女,”老徐搓搓胳膊,“不瞒您说,当时就差点儿尿裤子!可看跟走在起账房先生,人家可跟没听见似脸色变都没变,您说奇不奇怪?”
作者有话要说:苏安:嗑瓜子,听故事。奇怪,接着呢,继续啊。
送米粮老徐正在和苏安唠唠叨叨,长石将钱递给他,老徐赶紧往衣服上擦擦手接钱,突然压低声音问:“叶老板,听说您这儿前两天有戏子跳井?”
苏安看着他皱巴巴脸,“确实有这事。”
老徐左右瞧瞧,压低声音,“叶老板,您人好,就斗胆跟您说句话,您信不信都行。这跳井死人啊,晦气!怨气都被留在井底里,这要是不管,会出大事啊。”
苏安眼皮跳,“能出什大事?”
“这冤魂会跑出来索命!”
长石脸色难看地拽着他袖子走人,“甭管能不能吃,你先去和爷请罪。”
玉琼被拉着倒退走,看着茅房,他咧咧嘴,漂亮脸上露出满足笑。
*
苏安没罚玉琼,第二天江府派人来问东西吃怎样时候,他说可惜,厨子不会做,白瞎条好鱼。
江正荣握在摇椅里,闭着眼睛,“他没吃?”
给你治。”
玉琼呆,泪珠子簌簌不停。
苏安拍拍他,“去吧,明个儿趁早将大夫请来,再好好说说你这嗓子事。”
玉琼点点头,转身溜烟跑没影。他也没回自己屋,而是径自跑回厨房,找到长石。
长石正在处理木盒里食材,那东西是条晒干鱼,鱼身覆着层诡异红色。玉琼在旁盯着这条鱼,鱼眼珠发白,只有个小黑点。
身旁有人小声道:“要索命也不关们事。逼死他人可不在这里。”
“那也不行,”老徐神神道道,枯树皮手挡在嘴边,“叶老板,您要不偷偷去找个道士吧,实在不行买两张黄符也行,贴在那口井上,总比木板石头压在上面强啊!”
苏安:“老徐,你看上去很紧张。”
老徐擦擦汗,“叶老板,不满您说,前几次去给江会长府上送米粮时候,因为东西多,往往天都黑才刚刚送完。有次,刚刚从账房那里领完钱,回去路上就听到后院里传来哭声!”
长石往后退退,藏在老板椅子后面。
“没吃,”回话人道,“说是厨子不会做,给做坏。”
江正荣叹口气,“可惜。”
“是啊,”回话人止不住埋怨,“那条鱼可是从南边带回来。多亏是大冬天才能拖这长时间。总共就带回来五条,这条还白白浪费。”
江正荣半晌没说话。
易水楼大院。
长石转身磨刀,擦擦声音刺耳,玉琼抬起手,忽地抓住鱼转身就跑。
“玉琼!”长石大惊,怒吼。
玉琼两条瘦弱腿迈得飞快,跑到茅房里把红鱼往里面扔,红鱼转眼就进污水里。
长石慢步,怒气冲冠地盯着玉琼。
玉琼艰难开口:“不、不能——啊,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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