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笑你愚不可及,”余苏安道,“那镖物就放在行囊中,你却只顾着劫,却与那物失之交臂。
夜行人“哦”声,从腰间抽出冷剑,沙哑难听嗓音惊飞檐下飞燕,“钩花飞刀客还有其他本事?”
余苏安笑而不语。
但夜行人却倏地往后退数步,他尖锐眼神谨慎地看着余苏安,五感提到极致。
在他之前,已经有不下百个人接杀死余苏安任务,但余苏安还好好地活到现在。
天地镖局小少爷,应当有些不为人知晓手段。
余苏安已二十多岁,年纪算不得小,实在称不上少年,但他面容却仍有稚气,笑起来时猫般眼睛就变成弯月,如江南晨雾般柔软可亲,说是少年倒也合适。
夜行人对他从容高看眼,不由更加保持警惕,他冷冷道:“自然是为给你找到处好坟墓。”
余苏安道:“只怕入坟地,阎罗王也不想要收。”
苏安泪流满面,“他说今天就让死。”
系统:“……没事,大不下个世界走起。”
月黑风高,这是个满月,薄雾笼罩皎洁月光。
但月下人却没心情欣赏这样满月。
林中小道上,道黑色影子扛着个人快速地跑着。他穿着身黑衣,脸上也蒙着黑色布,那两双腿健步如飞,跃便是数十米之外,如银箭穿梭而过。
他肩上还有个少年身材人。
少年被绑住手脚,身绸缎衣裳已经抽出细丝,他闲适地被人带着奔跑,倒看不出丝毫害怕神情。
夜行人惜命,他退得更为迅速,脚掠上破庙外枯树,话说也变得客客气气,“飞刀客,还有个问题要向你请教。”
“请教说不上,”余苏安悠悠往后靠,“却是不知道什。”
夜行人“嘶嘶”笑两声,“知道不知道,这不是你说得算。飞刀客,你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家运镖运是什吗?”
余苏安又笑下。
夜行人不由问道:“你笑什?”
苏安吓哭,但面上却保持着高手风范,在这样高手面前,露怯,就真离死不远。
武林之中有大镖局名为天地镖局,余苏安便是天地镖局总镖头小儿子,他备受家中宠爱,宛如个真真正正富家少爷。但余苏安却打小胆子比天大,老爹怕他有日惨死江湖,便让他拜师隐世高手,学到几手武功,被人称为钩花飞刀客。
夜行人不再与他多说,只路飞奔,直至座破庙之中。
黑夜,破庙之中枯草潮湿,佛像掉泥块,半截残臂落地。
余苏安被放在枯草上,他眼睛清亮,仍然带着笑道:“这处倒不像是能做坟墓地方。”
夜行人道:“你就要死。”
他嗓子嘶哑,粗粝如树皮。这和他样貌形成反差,他样貌当然无法被人看到,只是他身形瘦高,脚步矫健,怎看也应当是个年青人才对。
少年道:“这句话,也已经听过不下百遍。”
夜行人哈哈笑两声,他笑声也如同乌鸦那般难听,但笑完之后,他声音却冷下来,“那今日,就是你钩花飞刀余苏安身死之日。”
少年人还是很从容,他微微笑,“你若是想杀,为何还带着跑这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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