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调子是难以想象,荒唐,愚蠢可笑,但同时也是神圣,即使在这里也值得尊敬:“爱你!”
在古斯塔夫·冯·阿申巴赫住在海滨浴场第四个星期里,他对周围世界作番观察。首先,他觉得尽管已是盛夏季节,但旅馆里客人不是多,而是少,特别是德国人说话声似乎已销声匿迹,因而无论在餐桌上或海滩上,最后只听到外国人声音。有天,他在理发师那儿——现在他经常去理发——听到些话,使他征下。理发师谈起家德国人只在这儿呆上几天就动身回去,接着又唠唠叨叨地带着逢迎口气说:“您先生该留在这儿吧,您是不怕瘟病。”阿申巴赫直愣愣地瞅着他。“瘟病吗?”他重复着对方话。那位饶舌者顿时言不发,忙着干活,装作没听到。当阿申巴赫逼着要他说时,他说他实际上什也不知道,然后设法用滔滔不绝遁词把话题岔开。
这时将近正午。午后,阿申巴赫在炎炎烈日下乘船到威尼斯去,路风平浪静。他尾随波兰姐弟早已成瘾,他看到他们跟着女教师已起登上通往汽船码头之路。他在圣马科没有见到他崇拜偶像。但当他坐在广场荫凉处张铁脚圆桌子旁喝茶时,忽然闻到空气中有股特别气味。此刻,他感到这种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似乎已有好几天,而自己却丝毫没有觉察到。这是种香喷喷药水味儿,令人想起疾病、伤痛之类,或者清洁卫生方面存在着问题。他嗅又嗅,经过番思考之后,终于认出这是什。喝完茶后,他就离开教堂对面侧广场。在狭小街巷里,这种气味更加浓重。街头巷尾都贴满告示,当局对居民提出警告说,由于在此盛夏季节有某些肠胃道传染病流行,劝他们勿贪食牡蛎及其他贝壳动物,也不要用运河里水。这公告显然是掩饰性。群群人站在桥上、广场上,言不发,中间也夹杂些外国人。他们东张西望,默默地思考着。
这时有个店主正好倚在店屋拱门边,两旁放着珊瑚、项链和人造紫晶之类饰物,阿申巴赫就向他探询刚才闻到怪气味究竟是怎回事。那人先用呆滞目光打量着他,然后下子变得活跃起来。“先生,这不过是种预防性措施罢!”他作个手势说。“这是警察局命令,们不得不听。气候闷热,热风吹来对健康不利。总之句话,您知道,这也许是种过分担心……”阿申巴赫谢他,继续往前走。即使在搭他回海滨浴场汽船上,他依然闻到杀菌药水气味。
回到饭店,他就马上在休息室阅览桌旁坐下,埋头翻阅各种报纸。在外文报纸里他看不到什消息。但德国报纸却刊登些疫病流言,并提出些不确切数字,不过意大利官方加以否认,事情真伪值得怀疑。这样看,德国人和奥地利人离开这里理由是显而易见。其他国家人们显然还无所知,也没有任何猜疑,他们依旧泰然自若。“这事应当保守秘密!”阿申巴赫兴奋地想,面把报纸扔回到桌子上。“这事不该声张开去!”但同时他觉得很开心——为周围人物面临各种险境而暗自高兴。因为激情像罪恶样,与既定秩序和千篇律、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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