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睡觉都拿绳子串上啦!还跑!”“老子连枪都被抄跑啦!人不要啦,你个渣子团倒是把枪吐出来啊!”丧门星只管闷着头背对骂,坐在沙袋上,无论如何他还是有某种困惑。罗金生执掌着重机枪,不过也知道重机枪不大用得上,这回正指挥着几个兵在码青砖,“丧门星,你再劈个呗。”丧门星苦着脸,“师父说过,人学点东西,不是拿来现世。”“再劈个呗。”丧门星给他看红肿掌沿,“都劈好几个啦。”罗金生晓以大义,“耳根清净,耳根清净。”丧门星抱怨道:“去卖大力丸好啦。”于是他劈砖,而那边消声。丧门星郁闷地坐回沙袋上,他也知道那种安静只是暂时。大架数场,小架不断,所幸没有驳火。所为不外乎想让进来出去和进来还想要出去。想占死啦死啦便宜都没有好下场。很想写这副对联贴在收容站——现川军团驻地外边——进来有路,出去没门。横批:你也来啦。”
老家伙们都簇拥在间屋里,屋很大,曾经是这院子正房。们知道们和外边那票比好不到哪里去,但无论如何都有类似迷龙那种鄙薄。们往们煎锅粉条里放些白菜,们吃这个。迷龙进来,给自己盛热气腾腾碗,扒拉块砖头坐下便开始吸溜。便期待地盯着他,“老板你咋上这小字号来吃?”迷龙不屑地说:“才不要吃那种断头饭呢。克虏伯你咋不出去吃?克虏伯?”克虏伯在瞌睡中悲苦地说:“他们说浪费粮食。”迷龙赞同地说:“说得对。接着睡。”
“饭熟?不睡。”吃对克虏伯来说是第重要。
们开始给自己盛饭,并不热情,跟外边吃喝比起来,对这种食物,你无法热情。
“明天再这吃就得张罗卖机枪。”迷龙有点儿牢骚,“这好机枪手张罗卖机枪。咱们现在多少人啦?”郝兽医回答:“不知道。反正比收容站人最多那会儿还多。”阿译给个具体数字:“今天又来三十个。个营多。”迷龙回身看阿译——阿译最怪,谁都坐砖头他坐着个小板凳——“他咋就有坐呢?他痣疮生得像板凳啊?”就笑。郝兽医抱怨道:“你他妈说得人都不要吃啦。”阿译把矛头指向,“烦啦非要坐。坐这跟个牌位似。让给你坐。”跟大家解释:“他是副团座和督导。”正要坐迷龙便也不坐,“督导大爷坐。神头鬼样子。”阿译憋得不行,好在他也习惯,站着也不是个,那便坐。
“老板,除恶心人你真没带点儿啥来啊?”带着期望问。迷龙稀里哗啦已经把碗粉条干完,“跟郝大妈要吧。指着?你是老婆?”“爸爸,是你儿子。你看你心情着实不错,话多,口袋里罐头准有几个。好意思让儿子连油花也吃不着个?拿出来。”自甘做儿子。迷龙便把衣服脱,轻飘飘地扔给,边脱着鞋,“进锅里,肉就有啦。”他真是没有。悻悻地把衣服扔。迷龙捡起来,哈哈地乐,边穿回身上。迷龙这老板做得和往常不样,概不赊欠不写板上,挂在心里。对东北佬儿向管用义气论和面子说现在他完全免疫,急就四个字:不是。
抠门迷龙比被老婆整哭迷龙更让们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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