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译就闭嘴,但只闭会儿
阿译没吭气,只是趁着雷宝儿吃糖时偷偷摸着那孩子头,并企图岔开话题,“前边好像又打败,败下来那多学生。”
“就算他们把房子背出来啦,做蜗牛能救国吗?”
“们好像也没能救国……你怎做?们以前也是学生。”
有股邪火,没理他,冲着雷宝儿说:“叫爸爸。”
阿译提醒:“门儿都没有。你瞧他叫迷龙爸爸时,迷龙都快哭啦。”
雷宝儿是躲避着阿译追捕撞过来,斜刺里冲出来,他比狗肉高不多少,头又正好撞在要害部位。在失魂落魄中吃这痛击,立刻蹲,好在手长脚长,还能把手给他抓住。那小子拿拨浪鼓砸,那玩意儿原来没有,准是阿译给他买,但现在被当瓮金锤使。
开始咆哮:“你们是门死战防炮啊?!”阿译不怒反喜,“抓牢啦!抓牢!”小崽子在手上连踢打带撕巴,兼之以“麻雀、泥鳅、大鸭子”这类恐怕只有他才会当咒骂咒骂,好在对付个小屁孩儿肉搏能力还有,抓着他,看着阿译手忙脚乱在掏着钱,去个杂货摊上买糖果。们督导大人狼狈得可以,帽子也打歪,领子也扯开,大汗淋漓,边接着糖果边还要去地上捡掉落零钱。问他:“你跟日本坦克座战过吗?”阿译愤怒地抱屈:“跟他打!不听话!”听不听话都长屁股!揍啊!”说。
阿译:“揍?”他挠挠头,如对个不得其解真理,然后拿糖对放开雷宝儿哄着,“乖宝,吃糖。”雷宝儿老实,被阿译哄着吃糖,后者心细如发似娘们儿,还要专心剥棒糖纸,还要脸阿谀相地把刚买把棒糖全塞到雷宝儿手里,而且雷宝儿手欠,阿译刚扶正军帽又被他扯歪,他觉得歪着好,阿译就歪着。有人也许觉得很温馨,但觉得很没希望。阿译姓林,名里有个译字,却个外国字不识,做督导,却连个小孩子都督不来。永远想介入,他介入却永远隔着七八百层窗户纸。能活到今天,全仗他两条细腿从不能及时把他带到战场。几乎疑心唐基给他做督导是陷害他,但细想来,他身上真没有根汗毛值得费心陷害。
阿译终于搞定雷宝儿,欢快地站起身来,“好啦。这家伙要拿甜哄。刚才那段路上没个卖糖,说话就反水。”身为军官,挟威领军,这点儿事都要拿糖哄。你像话吗?”责问他。
“能怎办。你也是军官。”
果然雷宝儿也只是舔着糖,给个白眼。于是就手抢,放到个雷宝儿绝够不到高度,“叫爸爸。”
“爸爸。”雷宝儿居然真叫。
阿译差点儿没仰在那,把糖还给雷宝儿,也不想多说,走开。阿译愣会儿,牵着雷宝儿,跟着——想那仅仅是出于述说需要,或者寂寞。
“好像是挺解气……可什用也没有。”阿译说。
“闭嘴。”
“迷龙没当你是朋友,叫上你就为你肩上那两块牌子。他就是个上等兵,让你做什还就做什,偷蒙拐骗,像话吗?”
“问过你。你不说。”阿译说。
“这种事问做什?你自己答。”
“你也做。”
“乐意。你不乐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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