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个屁用。郝老头子面慈心狠,下手点也不带软地,伸手就把根签子从伤口里拔出来,
不辣:“关心你啊,看看你。”
:“郝兽医,昏几天?”
郝兽医:“三天……三天半。”
:“昏着时候你是怎给换药?”
就瞧着老头子愣下,然后凶相毕露:“抓牢他!”
看着西岸,再也看不见已死弟兄,因为已经是个不折不扣活人。再也看不见他们,以为早已忘掉他们,当得像根会走路羊肉串那样活下去时,才知道直想念他们。
后来开始做件从来不做事情。掰几根树枝,插在地上以为香火。跪下,很想像不辣那样捶胸顿足,哭天抢地,但做不到。只是从地上掬整捧土,把脸深埋在这捧土里,呼吸。
后来听见身后细碎脚步声,赶紧放手正在做丢人事情,站起身,回头。
郝老头子、迷龙、不辣、蛇屁股,个不拉。看着,想他们是知道在做什,但他们只扫眼地上土堆。然后装不知道——于是感觉到不怀好意。
:“……干什?”
。”
:“怎没训练?”
豆饼:“教官去师里啦。”
:“团长救回来?”
豆饼答非所问:“团长在他屋里。”
拔腿就跑,四个家伙围追堵截,个身血快流掉半人又如何当得起这帮如狼似虎,很快被他们抓住,侧摁在地上,手脚腰背,没处能动弹。
现在看见郝老头手上拿什,又是两根蘸药棉签,他倒心好,还拿套子护着以免感染。
:“……不要乱来!你们怎不拿自己试试?喂喂,兽医,郝老爷子,咱们好好说,准还有别治法……”
迷龙笑得黄鼠狼样:“为你好,为你好。乖啦,乖乖。”
:“……你妈拉巴子你妈拉巴子你妈拉巴子!”
迷龙:“咋刚转个身你就跑没啦?”
:“……头痛,你们吵得头痛,安静是……个人安静会。”
郝兽医:“可是,该换药啦。”
意识到老头子直在身后藏着什,他们表情像是要哄着小孩子吃下极为难吃东西。看看那个可笑伤口,又看看那几个脸诡异家伙。
:“……换药要这多人干什?”
点点头,其实并不想和人说话,现在只想个人想想去过那个世界。转头掉开。
豆饼:“长官扶你?”
摇摇晃晃地走着,边摇着头。
摇摇晃晃地走过树林,不会丧命。但是失血过多让虚弱不堪,得挣扎过这平时并不算长段路程。胸肩交接处各插着根竹签。没在伤口里药棉上沾着药剂,知道这样治疗法定是郝兽医杰作,但现在真已经无心抱怨。
排开枝叶,然后就看见苏醒后第个想来看东西:看着南天门。它又回复静谥,呆呆地看着它,以前总是很仇恨地看着它。而现在看着它,已经无法不带着难以言喻感情——看它时眼神越来越像死啦死啦,他经常这样,整个小时地看着南天门,那是在濒死之际所见死人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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