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默地听着,边用手轻轻拍打肩膀。那不是安慰人表情,是个凝固表情。
:“他们还好吗?他们缺啥?李乌拉要不要跟迷龙说话?康丫吃郝兽医假面条没骂?要麻在那边是不是也跟人打架?……要不要给他们烧点纸钱?那多人……那多人,得烧多少才够他们花?”
死啦死啦:“…………哪里知道。”
:“是不是要有座桥他们才能过来禅达?过江才好回家。对,纸船,们扎很多纸船,老人说他们坐着纸
:“……看见他们!!”
死啦死啦回过头,他惊讶,如其说因为话里内容,不如说是因为有点疯狂语气。
死啦死啦:“……谁们?”
:“死人!”
说出这个词让濒临崩溃,瘫软,靠着墙,滑在地上啜泣。不知道死啦死啦向靠近过来是出自同情抑或好奇,反正连自己都不记得有过这软弱。
”
他看半晌,叹口气,“……真不会说。真。”
:“那干什叹气?因为你在纠结,说还是不说,最后定会说。这就是你说。对和错,很重要!”
死啦死啦:“……你也觉得说是对?”
:“自己心里要打仗,自己打去——就像你对样!谁跟你说对错?豆饼不辣他们分不清对错,不会为对而死,也不会因为错就不活——可他们和虞啸卿卖个价,不好不坏,活着!在跟你说死活!”
死啦死啦:“……谁们?”
:“康丫,李乌拉,要麻,有名字,没名字,记得名字,不记得名字,脸熟,脸生,喜欢,讨厌,压根记不住,所有,死在缅甸,死在南天门,死在江那边,回不来,死,都看着,好像他们还活着,看着,就只是看着,什都不说,又什都说,看着,看着……求求你,快疯……行行好,求求你。”
把自己难受得晕头转向,然后感觉到那家伙触碰着肩膀。
死啦死啦:“你……心思不要太重。咱们都只做咱们够得着事……你看,想太多啦,就发噩梦。”
:“谁发噩梦呀?你看得见死人,们都不信,都说你被鬼催,现在知道,你真是被鬼催。快死时候就看见他们,就对面,就南天门,看着们,江上没桥,他们过不来。没死,又去看,再看不见。想看见……不,不知道是不是想看见。太难,被他们看着就觉得碎掉,什碎掉,心碎掉,魂碎掉。你天天被他们看着,你怎过来?怎还能把们送去那个地方?”
死啦死啦:“他们分不清对错吗?你低估他们。”
:“他们跟着你,们跟着你,们只是跟着你,哪怕你要揭竿子做陈胜王,那也是向死求活。”在那气极反笑:“知道啥叫目五先生吗?就是个独眼领着四个瞎子,们就是目五先生,炮灰团就是目五。”
死啦死啦:“那你高估……跟你们在起混久,很快活……可真是……也快要丢失魂魄。”
:“快要?就是说,为你那个要丢还没丢魂魄,你会……说出来?”
他又看看,走开,是逃避,也是决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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