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回归很生气,正是因为这样人太多,才令自己步步走到今天。他决定反抗,既然不能辞职,那就从最小事开始做起。第二天是表妹叮当女儿丫丫百日宴,很多许久不见老朋友都会参加,郝回归想让自己变得不太样。
“想要变得不太样,不是证明很好,
而是证明还活着。”
郝回归躺在床上,手机振动下。叮当在群里发张她昨晚和微笑对话截图。
微笑:“和红包都在路上!”
动,你以为光靠考试就能当上副局长?别开玩笑。你不想做大学老师不就是因为得不到提拔看不到希望。听,看看你需要什,告诉,帮你合计合计。”
郝回归知道陈桐是为自己好,但随着自剖析得越深,他就越清楚——其实自己根本就不爱这份工作,这全都是妈妈安排,甚至这些年自己能撑下来,也都是因为周围人觉得这工作很光荣。可是他都36岁,继续做下去,就是在为别人愿望而消耗自己生命。
他跟表妹叮当诉苦,话还没说半,有人进来。叮当立刻站起来对每个人介绍:“这是哥,郝教授,厉害吧。”郝回归压低声音对她说:“不是教授,只是讲师。”叮当毫不在意地说:“啊呀,你这人怎这样,你在学校教授知识,那就是教授!”
呵呵,根本就没有人在意自己在说什,他们都只在意他们认为对。他想,要不,干脆就跟妈妈直接摊牌?可没想到,妈妈突然患脑血栓,被抢救过来后,直握着他手说:“大志啊,妈妈身体越来越差,就是对你放心不下,幸好当年你听妈妈话,成大学老师。现在,你也要考虑考虑自己终身大事,不然妈妈都觉得你心理有问题。”
波未平,波又起,郝回归人生就像陷入沼泽,每走步,都离死亡更近些。随着年纪越来越大,他内心痛苦也越来越大。以前心里闪过些不快,但总觉得忍忍就好。有人说时间能磨平切锐利,可对于郝回归而言,时间就像个放大镜,把内心不妥协点儿点儿放大,直到无法回避。
叮当:“结婚后,咱们就再也没见过,好想你!”
微笑:“也很想你
郝回归终于承认点——自己人生早已被绑架,被妈妈绑架,被周围人绑架,他们认为自己应该这过,他们认为自己工作很好,于是自己就只能这过,连商量余地都没有。
他无法对家里说个“不”字,他不能对朋友说自己工作很糟糕,他习惯被领导忽略。不知不觉中,他成茫茫人海中具漂浮活尸体。他知道这下去,不久未来,如果他彻底放弃抗争,就会从具活尸体变成“生活死尸”。
无人可交流,郝回归上网写自己心声。
“36岁是名大学老师,现在唯能让激动事就是能拒绝别人次,能和别人吵架,鼓起勇气打架,做些从来不敢做事,不是这些事有吸引力,而是很想告诉自己还活着。”
郝回归想找志同道合人,可等很久,等到条留言:“36岁?大学老师?想和人吵架?打架?能不能不要这幼稚,36岁要面对难道不是如何安稳地过完这生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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