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劭问,辛未来去哪里。端木云说,辛未来让告诉你,忘记她吧。周劭深感困惑,同样,端木云也不理解,感觉是辛未来从来没有存在过,无论是作为周劭女友还是端木云朋友,她都有种“不在此处”气质。他对周劭说:辛未来可能去另个时空。周劭嫌他乱开玩笑,但端木云说,是真这认为。两人喝得大醉,把沿街垃圾桶个个踢翻。端木云说也有个另时空爱人,她活在个倒立起来世界,操蛋。
夏季最后波洪峰经过上海,等到两人再次见面时,心情都平静下来,接受各自不可言说现实。周劭把端木云带回住处,那是片错综复杂贫民区,电线密布,极多违章建筑,垃圾场与房子之间形成相互蔓延状态。不远处工地上正在起大楼,黑夜之中,射灯照得明晃晃,打夯巨响刻不停。周劭屋子在两楼,从个近似消防楼梯地方爬上去,屋子有十五平方,带个小阳台,除张床、口简易衣柜之外,还有台破旧电视机放在地上,是房东借给他。周劭买台VCD,屋子里散落着各种碟片,以及香烟壳。端木云跟着周劭迅速学会抽烟,两人在屋里吞云吐雾,把烟灰弹进个可乐罐子里,把烟蒂也塞进去,里面还有残存点饮料,每塞进个烟蒂,周劭就会晃晃罐子,让烟蒂灭掉。
周劭问端木云,来上海打算怎办。端木云说,找份工作。周劭说,你可以跟起住,直到你找到工作或是女人。端木云说,也就是说你既没有工作也没有女人。周劭说,是。
周劭学是企业管理,端木云是旅游专业,都不是很容易找到工作那种,因为竞争实在太激烈,满世界都是学旅游和经济管理。端木云打开旅行袋,拿出叠书,还有两件换洗衣服。他说,拿到家公司面试通知,做营销,后天过去看看。周劭看会儿说,你就带这个衣服过来,西装呢?端木云说,没有西装。周劭说那你他妈怎去面试?端木云不知道该怎回答。周劭叼着烟,走到简易衣柜前面,拉开拉链,从里面拿出件西装,比试下,端木云也可以穿,只是显得宽松。周劭说,配上你那件伍德斯托克音乐节汗衫还不错,别他妈穿衬衫,你衬衫都像是捡来。
两个人就轮番穿着西装去面试,甚至在同家公司面试,当场换西装。毕业季已经过去,提供给应届生职位不多。周劭曾经在郊区企业做过,觉得十分乏味,再也不想去工厂车间。端木云最对口工作是去酒店,拉门、提箱子或者刷浴缸。周劭揶揄道:从你性格来看,拉门提箱子都不合适,最合适是刷浴缸。端木云说:绝对不去刷浴缸。周劭说:实在不行,去刷浴缸。那段时间生活变得十分可笑,两人在屋子里,个躺床上,个睡地铺,看着租来碟片,同时发呆。半个月后,他们发现,彼此钱都花光。
两人身上凑出五十多元钱,再没有更多。周劭说,咱们还够吃个星期,星期后就去门口捡垃圾吧,另外,香烟已经断供。端木云从墙角捡起根烟蒂,点上,抽几口,说:虽然家里直很穷,但直到现在才明白什是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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