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手,康孚龙移师上海时,刘玲玲是市场助理。
端木云问:怎你会去做糖葫芦女孩?
刘玲玲说:放屁,是促销组组长,是总管她们人,总部发工资给;混得不好主要是脾气很冲,得罪阎丽;还说过赵明明是阳痿。
听完这个故事,端木云若有所思,天黑后,他打着伞去找玄雨,先是在街上滑跤,站起来揉着膝盖,发现自己还穿着药店里白大褂。北风凛冽,夹带着冰雨,他猜想这种天气里玄雨不会去别处。到旅馆门口,抖落雨伞上水珠,正想上楼,账台女人制止他,说你直找那姑娘已经退房走。端木云问,什时候走。女人说,前天下午。端木云追问道,她去哪里,有没有留下什东西。女人说,她赶火车去,想必是去外地,没任何东西留下,房间打扫干净,你不必再上去。说完,这女人指指他脚下,端木云低头看到地砖上踩满自己脏鞋印,雨水正从伞尖往下滴落。这时,账台女人哧哧地笑起来,把封信拍在桌板上,那动作像是魔术师亮出件令人惊奇道具,极为恶作剧同时也不乏善意地说:她留封信给你。端木云讨厌她样子,但不得不想,是在她眼皮底下次次往玄雨房间里钻啊,无论对文学还是性生活来说,她都是种批判力量。
他猜想着玄雨会给他留什话,拆开信封,发现里面只有张便条。她写道:原谅你——下次再有其他姑娘愿意和你上床,记得,开心点,不要像死人似。这是句大实话,他想,他妈被批判得就像手里这把伞。他立即撕纸条。
尽管没有玄雨陪着,他还是在雨中散步,打着伞漫无目地走几条街,站在某家餐馆笼屉前面看会儿蒸汽。有瞬间,他想往火车站走,不过立刻打消这个念头。街上人不少,助动车和自行车经过,远处救护车鸣笛,有人站在街边大声说话。上海是座天气越恶劣越显热闹城市,除非人们真正地进入梦乡(上千万人梦呓同样飘荡在夜晚,距离地面很近地方,像夜雾散开又消失)。在这些嘈杂声音中,他产生幻听,似乎是有人在耳边低语,他感到极度沮丧,想甩开那些声音。后来他走到座桥边,看见那里围着很多打伞人,个湿漉漉姑娘坐在地上,言不发,看装束打扮是个外地人。起初他以为她是被雨淋湿,后来听到议论,姑娘是跳河被捞上来。他听到殉情这个词,它出现在生活中概率真是太低,他挤上前看那姑娘,既然是殉情那男在哪里?随即听到人们用上海话议论道,男已经死,还在河里。人越围越多,把他往前拱,各种伞上雨水既灌进他脖子也滴落在姑娘头顶,然而姑娘没有反应,应该说,她失去反应能力。他想:如果你殉情z.sha却又独自活下来,这真是件尴尬事,你得坐在死者身边活生生地听着别人批判你,假使你想把死亡进行到底,命运也不会再安排个人与你同死,你失去同伴,失去鼓励,你z.sha变成种道义上责任,然而z.sha绝不可能成为道义上责任。他看着那姑娘脸,后来,看不下去,觉得凄凉,原来死人似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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