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份重合，但似乎也不仅仅是这样。
M独自去电信局打
电话，回来时神色轻松，双手抄在袖子里。根据他说法，总部已经派人前往上海协调，死者家属提出赔偿二十万——这个数字有点大，但可望在十二三万水位上解决问题。Z吃着泡面问他，你就不担心
们把你供出去吗，居然还敢回来。M故作惊讶地说，你在想什
，要是被抓，你们立不立功都是从犯，只有逼着总公司把钱付，你就都是清白人。Z说，话虽如此，但还是想把你送进牢里，你这副样子太他妈讨厌。M摆手说，不要吓唬，等消息吧，想想死者家属二十万你就会良心无亏。三人就这个问题又讨论
通，致同意，赔钱比抵命更人道。
D走出旅馆，又在收容所外面绕半圈，距离围墙二十米，沿着条水泥路。可以说，这是个被摧毁地方，旧工厂像是世界末日之后城市，片破败遗迹，而围墙更像是仅存人类堡垒。他摸出口袋里最后根烟点上，抽口。有个穿白大褂女孩从什地方走过来，问他干什。D撒谎说，有个朋友似乎关在里面。女孩神色疲惫，问他，为什不去把人领出来。D继续撒谎说，们问，但是没有这个人，会不会是跑。女孩说，各种可能都存在。
这个女孩从口袋里摸出烟，借个火，两人对着荒草抽烟。D问她，在这里当医生吗。女孩皱眉说，是护士，精神病护士。D点点头，收容所里有很多精神病人，可想而知。小护士想起来什，问说你带身份证吗。D犹豫下，掏出身份证。她瞄眼，点头示意可以。D松口气，问她，是不是所有没带身份证人都会被关进去。小护士不屑地说，屁啦，纠正你，三证，身份证，暂住证，务工证，其次是这里只关Q市驱逐出来无业人员，如果你在T市忘带证件，你可能会被送到更为偏远郊县去，那里有另个属于T市收容所。
当天黄昏，小护士来到旅馆账台，对着电话机和男朋友讲话，显得很不高兴，说好多遍屁啦。D在边上静望，有半个小时之久。直到最后，她砸电话机，付话费，才回过头来。D说，想知道收容所里难道没有电话吗？小护士说，有，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用，怕病人胡乱打电话，至于，只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发脾气。
端木云这写道：开始，她像只小型猛兽，她要看D身份证目仅仅是想确定，D是不是逃逸精神病人，也许D绕着围墙打转样子真像个精神病。后来，她变得善良，食肉动物温驯，请务必理解这差别，食肉动物温驯和,bao虐都可以呈现在脸部，而食草动物不具备这种能力，它们没有表情。
天气不好，T市夜晚冷清而无聊，七点钟时下班人群散尽，马路迅速变得空旷。市郊街道两侧都是公寓楼，黑暗中，只能看到模糊轮廓，窗子里透出灯光无不显得黯淡失色，似乎是整体进入半休眠状态。小护士穿着件宽大风衣，看看手表，对D说，要穿过铁道才能回家，今天没人来接，能送回去吗。D回房间穿外套，两人就在夜色中走着。小护士问他，你是做什。D答，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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