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在工厂里做流水线或去饭馆端盘子,很低贱职业,后来,就像开启魔法,比低贱更低贱土里埋着黄金,只要你下沉到那深地方,把低于地平面低贱当成是命运必然。周劭说,能挣到钱就好。梅贞说,你这理解,也很好。周劭想,这还是第次和女孩认真地谈起做小姐事情。
梅贞站在桥上讲个故事:在她家乡有两个要好女同学,个漂亮,个不算特别漂亮。梅贞大学毕业回到家乡,不算漂亮那个被老板包养,觉得自己运气很好,请梅贞吃饭。很巧,她们又遇到那个漂亮女生,刚从广州回到县城。三个人起去做头发(被包养女生请客),聊几句,被包养女生判断出漂亮女生在做小姐,话里话外,点几句。后来,漂亮女生承认,她在做小姐,让她们不要说出去。
做小姐女生对被包养女生说,你运气真好。后者同意这个结论,并说,像你这漂亮原本是可以被包养。梅贞发问,什是运气好。这两个女生都沉默。再后来,做小姐女生说:有个小妹嫁个留学归国白领,她才十六岁,做年小姐,遇到个真爱她人,那人送她去学英语,念大学,她运气真好。讲完这个,做小姐女生叹息。没想到,被包养女生哭,直哭,做小姐女生抽着烟安慰她。
就是这样,梅贞说,你得猜,发生什,但没有人会告诉你答案。
周劭暗暗猜想,被包养女生可能也曾经做过小姐吧。他说,个人只要运气好,就什都不用担心。梅贞说,不不,所谓运气并不是现实,而是幻觉,现实中们尝试运气是因为们把幻觉当作真实部分,就像白日做梦,梦到都是好,可你并不敢睡下去,也不敢醒过来,因为无论是向左还是向右,你都会遇到噩梦或者噩梦样现实。
下午,当他们走到小镇卫生所附近时,听到剧烈尖叫声,像是在屠宰牲口。梅贞说,这个开发区没有家像样医院,要是出工伤,就只能到这里来,如果伤势更重就得去E市。等他们走近,发现卫生所门口围着很多人,有警察和穿着深蓝色马甲小镇治安队员。两人立刻明白,不是工伤,是治安事件。伤者似乎是刚刚被抬进卫生所,街面上洒着串血迹。这时,周劭遇到韩警官。韩警官推辆自行车,正打算回派出所。周劭用上海话问,警官,出什事。韩警官认出周劭(毋宁说是听出他口音),便说,有几个打工仔把治安队员打,个打开头,个手臂骨折。周劭问,打工仔呢。韩警官说,已经逃走,你怎还在镇上,在哪家企业。周劭说是美仙瓷砖,做仓管员。又说,治安队居然被打工仔给打。韩警官解释说,这里打工仔都很野,江西,湖南,四川,即使在他们家乡,警察也不大愿意单枪匹马对付群亡命之徒。说完,韩警官又加句:小姑娘你不要介意,你们都很好,好好工作,挣钱养家。
韩警官走后,两人并不打算再围观下去,离开社区医院。周劭看见远处有队穿深蓝色马甲人走过来,每人提着根大棒子,像是要冲过来械斗,便护着梅贞加速走开。
这天傍晚,周劭请梅贞吃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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