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胳膊说,好像就是喜欢你现在样子,可惜你不会觉得文不名是好事,将来你赚到大钱,定不好耍,不喜欢你喽。林杰笑笑,知道她是半开玩笑,两人拉着手逛街,在家很小面馆吃晚饭,这时,他用那种散漫音调终于讲讲自己经历,没头没尾,猜不出他到底想讲什。
他说出生在个小镇,具体是什地方就不告诉你,你肯定知道是贵州人嘛,但是身份证上写不定是对。小镇什都没有,有个理发店,个邮局,个供销社,个小学。小镇离县城太远,但是有条铁路线从不远处经过,并没有站头,路基很高,火车是从们头顶上开过,有时也会停下。在这个镇上看火车,看就是十年,后来有天终于考上中学,就去县城。县城还是无所有,尽管很热闹。拼命地念书,考上大学,但是很不幸,因为件蠢事被学校开除。具体来说,就是打伤人。现在想想,打人没有必要,很讨厌,bao力,但是骨子里是个,bao力人,在某个点上会失去控制。十分沮丧,回到镇上,坐在街上天天看火车,火车从很高地方开过去,从来不会停下,有时出于很偶然原因停下。看着看着,像个要参透玄机和尚,花草,世界要向讲诉什。父亲让去学做木匠,不去。有天忽然想明白,你知道想明白什?梅贞说,你讲。林杰说,那些开过火车就是这个世界常态,是不可企及部分,但是偶尔它也会停下,不管出于什原因,它总之是停下,整天或是秒钟,就是那个前途渺茫机会在等,然而不管火车停下多久,前方世界渺茫这点不可改变,目睹火车开过和坐上火车去往别处是两种完全不同空虚。梅贞说,你想告诉什。林杰说,想和你讨论命运,很喜欢你,但是只感到火车停下,至于它会带去哪里,全都不知道。梅贞沉默。林杰嘀咕道,这也是很好,如果这次走真不能回来,希望你能理解心情,这也是很好,们被命运带走,好过被命运抛弃。
所以,你并不是祁家坝那个什学院毕业。梅贞问。
林杰说,没有学院,也没有祁家坝。
听着林杰讲话,梅贞感到那声音渐渐飘远,其中混合着火车开在铁轨上咔嗒声,混合着嘈杂而低微人声,还有她经过走廊时脚步声。总之,那不像讲话,而像幅图景。他讲完后,切消散。梅贞觉得有点失望,晃晃脑袋,用手里筷子敲敲碗,让自己回到现实中来,然后招呼结账。
两人走出面馆,林杰要去见他兄弟,那样子像是要就地告别。梅贞百无聊赖,问说,可以去吗。林杰说,不可以。梅贞说,怕认出你们吗,除杨雄,应该还有安达旅馆老板,个剃板寸头凶巴巴家伙,那个跳艳舞女孩也是你们拉来,传闻说你们就是十兄弟。林杰十分惊讶,说,基本讲对,十兄弟这三个字,不要再提,否则警察就该来。梅贞说,好无聊,到底给不给去。林杰叹气说,去啊,但是你见到熟人时,不要多说话。
梅贞没有戴手表,揣测应该快到六点,天还没有黑,晚霞依旧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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