配置
销售部职业装。端木云推测他家里很穷，钱都寄回去
。郑炜说，打工仔常年在外，冬衣总该有。
这时，端木云开始注意观察倪。在公司里，倪上司并不欣赏他，认为此人太土，成不器。销售部女同事爱嘲笑他，主要是笑他身高，比南方人更矮，倪德国
概笑笑。另外，他发现倪德国不会系领带，固然他土，但酒店管理专业毕业人，这点说不过去。闲聊中，端木云问他，有没有在酒店实习过，做没做过bellboy。倪德国不回答，端木云意味深长地看他眼。
星期五那天，已经是下班时间，端木云看到倪德国在储运部出货装车，问他来做什
，倪回答说，E市有家公司进货批大理石，主管让
明天早押车过去。当天晚上，宿舍里只有端木云和倪德国两人，后者变得有点兴奋，也不打坐，吃完方便面之后，居然抽起烟。
端木云说，记得你不抽烟。倪德国说，心情特别不好时候也抽烟。端木云说，看不出你心情有什不好。倪德国笑笑，继续抽烟，脸对着窗外。端木云问道，你是山东哪里人。倪德国说，鲁国人。端木云说，对，山东还有齐，两者有区别吗。倪德国似乎来兴致，说道：山东人分两种，种特别好，种特别坏，鲁人看不起齐人，认为市侩，重利而轻义，齐人也看不起鲁人，认为懒惰，乌合之众啸聚山林。端木云说，请问到底是谁特别好，谁特别坏，看山东人都是老实巴交。倪德国说：鲁人齐人，都有好人坏人，好坏是另种分类法；齐鲁之间矛盾，可以看作是中国社会缩影，本质上他们都是从农民转化而来，农民可以成为土匪、商人、官僚、乡绅、知识分子，又好比在这个小镇上，转化为打工仔、管理层，包括小镇上居民，也是农民；请问农民最擅长什。端木云说，父母也是农民，但你问题回答不上来。倪德国说，第擅长忍耐，第二擅长,bao乱，主要是械斗和造反，忍耐属阴，,bao乱属阳，阴阳交界处是欺骗，农民第三擅长欺骗，他们生状态无外乎这三种。端木云不知道他乱七八糟在说些什，打岔道，还擅长生孩子啦。倪德国愣下，不再说话。端木云说，山东多为儒家，你不大样，亦佛亦道。倪德国说，见笑，只是个没读过书粗人，儒道佛都谈不上，那得是高人才配谈事情。
第二天是星期六，清晨，倪德国吃早饭，久久坐在窗前发呆。这天端木云加班，起得也早，感觉倪德国夜没怎睡着。上午发车出厂，倪坐在十吨货车副驾，对端木云挥挥手说，再见，朋友。虽然挥手，眼睛却始终看着前方。到下班时，销售部消息传来，倪德国和货车都消失。直到星期，部门里找到货车司机，据交代，倪德国押着车，指挥司机去无锡，在家公司卸货收款，换身衣服，给货车司机百块钱，直接开到长途汽车站，买张车票随即不知所踪。郑炜对端木云说，说吧，倪德国不简单，他是个假人。端木云冷笑说，他再不跑就露馅。公司报警后，韩警官到宿舍来调查倪德国情况，端木云问起，出乎意料是，倪德国并非完全假人，毕业证书是伪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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