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台,房间很挤,五元钱小时。店老板(此人不俗)极是珍惜设备,动辄赶人出去,有阵子,网吧里反复放着朴树歌,那张《去2000年》唱片,好像是迫不及待想要奔向个美丽新世界,又舍不得放下眼前即将消失九〇年代。
经常在混乱新浪聊天室里看各种人说话,所有话语像电影片尾字幕样从下往上刷过,有天给自己起名叫AKIRA,有人告诉,他(她)也喜欢大友克洋这部动画片。事实上没有看过(也不爱看动画片),仅仅是瞟到眼网吧墙上贴着《AKIRA》海报,中文译作阿基拉。
此人说,这是个科幻故事,也是末世故事。四十个拥有超能力活人成为军方研究对象,目自然是利用他们去做坏事(设定为称霸世界),后来,出事故,超能力破坏性大于军方控制力,东京被炸。打字速度很慢,问他超能力是指什。他回答:时空转移,意念控制,读心术。类似地摊小报上胡编乱造故事,相当老掉牙,但他让注意到电影史上所谓“开先河者”,那些屡屡遭到模仿故事蓝本和元素,比如异形(周劭经常幻觉自己在作太空旅行)、弗兰肯斯坦(属于文学作品)、僵尸爆发(讲不清源头),各种被玩滥镜头语言。承认弗兰肯斯坦是个好故事,玛丽·雪莱以己之力创造这个吊诡拼凑物,怪胎们图腾,阿基拉算不上,它只是个拼拼凑凑故事。
次日给自己取名弗兰肯斯坦,不再有人主动和说话。电脑屏幕上话语四溅,像场盛大又无休止涂鸦奇观,必须承认,个属于旧时代写小说年轻人,初次看到这种场面时,会生出小小震惊。又想起玄雨说,文字廉价时代即将到来,但这是好事,是虚无在道出意义,是不可能之物从自信满满那些人掌中逸出。又及,曾在个文学BBS上看到有人取名玄雨,只发几条语焉不详跟帖,猜想那可能就是她,不知道该和她说什好(矫情地讲,汉语没有赋予可供使用时态)。后来,她在BBS上连载个关于废土世界小说。
在个下雨午后,离开仓库区,搭上公交车到解放碑转圈,这带很繁华,买个肉松面包站在街边吃,四下里寻找,也未曾找到买过T恤衫市场,后来想起那是个夜市,没有耐心再等到天黑。天气凉,到商场里买件米色夹克衫,条牛仔裤。尽管储运部发套秋装,但并不想穿它,那种颜色衣服太像是街上捡来。
有天,和销售员押货去外地。卡车司机穿得很惨,头发污秽油腻,显然很多天没洗澡,比棒棒强不多少。想这哥们是怎忍受自己,问他是否有条件洗澡,他讲几句没大听懂西南方言,大概是抱怨生活过于艰苦。
销售员是个瘦小重庆姑娘,刚入职不久,路都在打瞌睡,醒来后问到哪里。说也不太清楚,汽车在山里开着。司机说,已经过县城,往三江方向还要开两个小时,路不好走。又问,看到垮塌彩虹桥吗?说没注意,著名彩虹桥。销售员说,原来你也知道彩虹桥。说,这起事故全国闻名,到底死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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