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晓光又说:“还认为,肖洛霍夫《静静顿河》受《战争与和平》影响很大,也可以理解为反映g,m与人小说。它主人公不是彻底g,m者,而是被裹挟到g,m洪流中。特别是他后来写出《个人遭遇》,可以看成是他对g,m与人这主题意犹未尽补白式创作。”
周秉义听完他第二番话,没再低下头去,而是继续微眯双眼注视着他,直接问道:“你对葛利高里这个人物究竟怎看?”
他立刻回答:“个身不由己而又不甘于身不由己人物。”
低头沉思郝冬梅下子抬起头来,她先看眼蔡晓光,见他起身离开屋子,到外
,咱家门槛怎就低?爸是新中国第代建筑工人……”
周母也会光火起来,指着门说:“你看你看,咱家门槛高吗?”
周蓉看眼门那儿,忍俊不禁。
她就哄母亲,搂着母亲半撒娇半认真地说:“妈,没嫌小蔡个子比矮,承认他对特好,人也不错。可全市又不是只有他个未婚青年,不能说什错失不错失良缘。妈,不急着像哥似将个人问题定下来,真不急,所以求你别再絮叨,多给点儿考虑时间啊!”
女儿撒娇,当妈没咒念。别看周蓉向文文静静,其实是有拗脾气,当妈也有几分怕自己絮叨得女儿犯脾气。母女俩如上内容谈话从无结果。
蔡晓光经常来周家,与周蓉、郝冬梅起听周秉义读《战争与和平》《德伯家苔丝》《红与黑》等名著。他虽是技校造反派头头,却并不每每摆出唯独革嘴脸,起码在周蓉和周家人面前从没那样过。相反,他表现得特别有礼貌,有教养,文质彬彬。周秉义与冬梅讨论时,他也不见外地坦率发表看法,而他看法、观点,连周秉义与冬梅也常常致赞同。
比如,他认为《战争与和平》,其实更应理解为部反映战争与人关系文学著作。它不仅描写到沙皇、拿破仑这样君主和库图佐夫等两国元帅、将领,还描写到安德烈、皮埃尔等俄国贵族,并为战争大背景之下俄国贵族女性刻画出难得群像。更主要是,他还用如椽大笔描写双方军队下级军官和普通士兵,特别是被占领国俄国市民农民甚至农奴命运和心理感受——它是托尔斯泰笔下人物最多小说,几乎描写到战争背景之下俄国各阶层人物。如果没有这样部史诗性小说,托尔斯泰当不起“俄国面镜子”,估计列宁也不会以那样比喻评价他。
那日,蔡晓光说罢他看法后,周家三个儿女时都低着头默不作声。在哥哥姐姐和郝冬梅面前,周秉昆自愧没读过几部外国小说,也就没什个人观点可言,只有默不作声份儿。但他极喜欢听哥哥们讨论,觉得比听年长于自己人聊闲天有意思多。他是幸运,也明白自己是幸运,所以将那种幸运时光当成幸福时光来享受。
周秉义沉默片刻,用小指挠挠腮,抬头看着郝冬梅问:“你认为呢?”
郝冬梅想想说:“晓光看法不无道理。在俄语中,‘和平’词词根不是‘社会’吗?那《战争与和平》也可以理解为战争与社会、战争与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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