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便怀揣着莫大也是莫名其妙好奇,想要亲眼见识见识,和涂志强秘密结为夫妻女人,究竟是个什样女人,否则,他根本就不会答应那瘸子二人求他事。不论是相求还是逼迫,如果在他内心里占据主导地位不是那种莫大好奇,瘸子二人目根本不可能达到。在他拎着鸡蛋走向那条胡同时,他次次说服自己,他好奇是完全可以原谅。哪个像他这种年龄,未婚,不曾与女性发生过任何点儿亲密关系青年,会不好奇呢?何况她已成小寡妇!何况他是给她送钱去!四十元是不少笔钱。自己这代人,有多少父亲们每个月才挣五六十元钱啊!
更何况,自己内心里并非仅有好奇,毕竟还多少有些同情。但他不曾料到或者说他不明白是——进入郑家门,见到炕上郑娟是那种样子时,他同情心顿时被狂野冲动冲而光。那时,仿佛同情是内心嫩草,而那种狂野冲动是喷火器。
他还有几分明白是——自己内心里同情之所以被狂野冲动扫而光,第,因为郑娟是美,她美太出乎他意料,而且恰是他所朝思暮想,在现实生活中还不曾遇到过那类女性美;第二,因为她衣着不整,未梳未洗,反而对他造成更巨大从没遭遇过异性诱惑;第三,他内心里顿时产生种强烈愤愤不平——他涂志强女人凭什是个美人儿?凭什啊!不必与各方面优越又出色青年比,就单与自己比吧,无论从家庭情况,还是从给别人印象来说,他涂志强究竟有哪点比自己强呢?自己起码没什不良记录吧?第四,他当时认为她是卑贱——与个有不良记录青年结为夫妻,结果让自己最终成个已被处决杀人犯小寡妇,难道不是卑贱吗?她不容置疑卑贱,让他觉得自己高高在上。
是,以上都是他内心里当时真实活动。个不过是酱油厂苦力工青年,去给个卑贱女子送去为数不少笔钱,见她是自己朝思暮想那类美女,于是难以克制地与之发生性关系,即使迫不得已使用,bao力征服她,那也算不上是多罪恶事吧?须知她可是个卑贱女子,而自己是个向循规蹈矩好青年啊!是不是也可以反过来看,那样事果然发生话,也未尝不是她幸运呢。
周秉昆与别青年不同之处在于,因为曾有个时期经常听哥哥姐姐们起分析和讨论小说中人物,深受影响,不知不觉便也养成对自己言行认真分析习惯。也可以说,文学间接给予他那种后天禀赋,种从未为人所知能力。
那天,他站在胡同口高处,转身望着曲里拐弯小道,良久没有离去,对自己进行番比以往都认真而严肃分析。他不再觉得好玩,而是感到羞耻。当郑母向他伸手要钱时,他内心里除理解,其实也生出几分鄙视。他认为那老妪应该因自己言行而感到羞耻,并奇怪她何以丝毫没有感到。在对自己进行番分析后,方知自己才是最应该感到羞耻个人。
望着污雪覆盖小道两旁原始人洞穴般土坯房,他心中生出种极大忧伤——那就是民间真好凄苦,简直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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