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超看着曹德宝和吕川说：“现在你俩得老老实实回答
个问题，否则
挡住店门不让你俩进去暖和。”
曹德宝笑道：“猜着你要问什
。你先告诉，你们怎知道消息
？你说和吕川才说。”
赶超说：“错！要问是，你俩为什成心孤立秉昆，从实招来！”
曹德宝和吕川
秉昆不禁笑，热心地说是，还告诉人家窗台上有粉笔，进屋第件事要抓起笔来往自己袖子上写号。
几个人谢过，进入店里。不久，赶超从店里出来，让国庆和秉昆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，肉有是，个电话就会整卡车运来。往后年里，肉可能就不凭票，怕忽然变化，引起抢购，所以先在这偏僻小店试卖。
国庆和秉昆听自然高兴，都说不管等到多晚，非把肉买回去不可。三人正说着话，顶风冒雪猫着腰又走来两个人。待那两人走近，秉昆才认出，竟是“五四”曹德宝和吕川。秉昆和二人关系不好，虽然互相打招呼，但双方都带搭不理。好在国庆、赶超与曹德宝和吕川是中学同学，看起来似乎团和气。
赶超是眼里揉不进沙子人，把秉昆扯到旁问怎回事。秉昆说自己也不知道，反正自从成工友，他俩就无缘由地孤立他。
赶超说：“来解决这个问题。咱们不但要把肉买回去，还要让你们三个以后也成为朋友。你得主动点儿，去店里把粉笔拿出来，由你给他俩袖子上写号。”
来，先别往泄气方面想。
店里地方小，人又多，还有人吸烟，空气很不好。秉昆没在店里待多久，觉得头晕，说要出去透透气儿。国庆也说头晕，跟出去。
鹅毛大雪还在下，店前马路那边便是农村田野，白茫茫片大地好干净。远处，个小村被大雪覆盖得只剩下农舍轮廓，悄无声息地趴在雪地间，仿佛转眼就会消失。几户人家低矮烟囱里冒出袅袅青烟，仿佛要证明白色轮廓之下住着人。
靠路边有棵孤零零大树，主干有筒口那粗，长得老高，树枝树杈也很多。每枝每杈都令人难以置信地挂满雪，连迎着风雪面主干也从上到下变白。
国庆说：“你看树上是些什？”
秉昆当然希望与曹德宝和吕川之间问题早日解决，顺从地走入店里去。
曹德宝和吕川急着先写上号，也往店里走。
赶超拦住他俩说：“不用急，人家秉昆就是为你俩进去。”
他话音刚落，秉昆拿着粉笔出来，也不说什，默默就往曹德宝和吕川袖子上写号。
秉昆写完，国庆想替他把粉笔送回去，免得后来者找不到。秉昆说不必，窗台上已多几截粉笔。
秉昆定睛看看说：“没什啊。”
国庆跨过马路，弯腰捧起捧雪，操成雪团，挥臂朝树上投去，于是飞起群白色东西。刚飞起还是白色，飞到半空身上落下雪时才变黑——原来是群乌鸦。附近再没别高处可落，乌鸦们呱呱叫着，在那棵树上盘旋阵，最后还是落在树上。
国庆走到马路这边时，有几人见他俩衣袖上有数字，其中人问：“是排队买肉吧？”
国庆警觉地反问：“谁告诉你们来？”
那几个人互相看着，支支吾吾，显得很谨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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