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志刚听她讲到这里,稍有得意,淡淡地说:“你爸也就有那点儿光可以让你这个女儿沾沾,能沾就沾吧。”
她也颇为得意地说:“还沾先生光。”
她居然大大方方地在父亲面前口口声声称冯化成为“先生”,全然不管父亲对还没见面女婿内心里有多腻歪。
周志刚瞪着她问:“你沾他什光?”
周蓉撒娇地笑道:“他不是叫冯化成嘛。”
周蓉吞吞吐吐地交代说,她想写成部纪实性书,将真相告诉更多人们。
“哪里能给你出那样书?”
“现在出不,将来出也有价值。”
“什价值?”
“对们国家认知价值。”
多穷?”
周志刚说:“不讲也罢,反正穷得可怜。你也甭费脑筋去想象,想象那些有什意思?”
周蓉说:“想象当然没意思啦,道听途说也不行。但确实希望知道,最好能亲眼看到,眼见为实啊!在不能亲眼看到情况下,爸告诉才信,因为你是爸,还是个从不夸大其词人。”
周志刚板起脸,反问:“你给听着,现在要问是,你巴不得知道那些想干什?”
他问得很严厉,周蓉低下头嗫嚅地说:“爸,你别生气,女儿不想干什。”
“歪理邪说!没有人家对们‘大三线’工人敬意,他冯化成靠什化成别人对你好感?”
他往火炕边坐,只手伸到褥子底下试试,炕面挺热乎。在贵州,能睡上东北火炕也算福。若不是在山洞里安家,还享不上这福分。
周蓉继续说,“知青办“人不是些马马虎虎人,他们对工作很认真,并非她说什,人家
“不许!”
周志刚猛地朝女儿转过身,几乎,bao跳如雷,以至于把女儿吓得后退两步。
进入山洞后,他只字未提女儿当年事。他说话不多,也没急切地问什,而是在女儿引领之下,言不发地参观着,耐心地等着女儿娓娓道来。
他已参观过女儿和女婿家:也就是与教室分开几米距离,用山石砌堵人来高墙,成为小小独立单元洞中隅。那里有锅台,有火炕,有几块板搭案板,有剥皮枯树做衣架、洗脸架,有用竹段扎成小饭桌和两只小凳……看上去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。
周蓉说,她到贵州,就直奔贵阳“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统分配办公室”,要求到离“大三线”较近任何艰苦地方。她当然不敢提自己是因为个叫冯化成头戴“现行反g,m”帽子男人才奔赴贵州,而打出父亲旗号,说是为离父亲近点儿才到贵州。她只身来自东北大城市,这已足以让“知青办”人特别惊讶、另眼相看。听说她父亲还是“大三线”老工人,也顿显亲热。贵州人对“大三线”工人怀有敬意,何况还是名“大三线”老工人!他们敬意,下子转变成对她好感。可以说,她沾父亲光。
“撒谎!周蓉,你必须给个明明白白回答,不然走!”
周志刚说罢,向洞口转过身去。
“爸!爸,你别这凶嘛,你凶,女儿心里又发毛……”
周蓉轻轻扯住父亲后衣边。
周志刚头也不回地命令道:“那就说实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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