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掉转车头往回骑,远远望见冬梅还站在那里,他有点儿没想到。不知是她断定他绝不会将她撇在那里不管,还是她要搭辆路过车却没等着。他恨不得下子就将自行车蹬到她跟前,由于心急连人带车摔倒。站起来时,见她正向他跑来。当他扶起车时,她反而转身走回原地。
“咱们必须好好谈谈!”他说时,手往车座上使劲儿拍。
“是不想好好谈吗?”她猛地向他转过身,语气毫不示
知青中老高三,不论男女,谁会认为自己不是名副其实大人呢?如果别人叫他们是男孩、女孩,他们肯定会生气,会觉得是对自己羞辱。
当上知青干部周秉义和变成“走派资”女儿郝冬梅,个要为弟弟妹妹树榜样,赢得知青们敬重,个要为父母争气,证明自己同样是优秀,便比着做好男人和好女人——在这方面他们都自信做得不错。
好男人和好女人应该怎相爱呢?
文学作品中描写成为他们参考。在当年,他们所能读到那些名著,绝大多数对于爱情描写,差不多也就是他们所表现那样。
对于性,他们意识与现在年龄小他们十岁少男少女们相比,只怕还要弱智些呢!
是对于能够在起交谈许多话题愉快时光想念。这当然不是秉义所愿意,他觉得冬梅似乎更愿意那样,所以自己也就尽量装出同样愉快。
两人几乎每次都是选择处算得上是风景地方,秉义靠树而坐,冬梅靠着他胸怀坐下,他搂着她腰,轻轻握着她双手,就那从个话题跳跃到另个话题,或者他背诗给她听。
他从没尝试过将手探入她怀里。
他从没解过她颗衣扣。
因为她不是偎在他怀里而是靠在他怀里,他连她额头和脸颊也吻不着,能吻到只是她脑后头发或后耳郭,也能吻吻她手指肚、手心。即使想要吻到她手心,那也须她配合地将手朝后举着。手背是吻不着,她做不出那别扭动作。其实她也不难做到,只不过他不想让她别扭地做。
……
周秉义忽然刹住自行车——他已经骑十几分钟。
他冷静下来。
“究竟做错什?”这个问题不再纠缠他,他想到妹妹话:“爱是需要激情来滋养。”
他认为已经到要和郝冬梅敞开心扉谈谈时候。不是谈诗和文学以及别什话题,也不是辩论清楚到底谁是谁非,而是要共同探讨爱情与激情关系。
他们谈啊谈啊,两三个小时很快就会谈过去,于是都站起来,重复刚见面时那种方式拥抱和接吻。
然后,他骑自行车送她程。
那时,她可以反过来从后搂着他腰,将脸贴在他背上,幸福得不得,满足得不得。
对于冬梅,那是种真实感受,因为在城市里万难有那样时光。在周家时也不可能有那样惬意时光,怎可能呢?片刻也不行啊!因而她觉得下乡真好,能与自己爱人离得不远,简直好上加好!仅凭这点,她对“上山下乡”无怨无悔。
二十六七岁,这种年龄青年如今时兴被叫作男孩、女孩——这在当年是无法想象;都是高中生,下乡都四年多,还“孩”什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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