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那件事没什话可说。好比现今人们看部烂片,自问有意思吗?回答是有点儿意思。除有意思另外还有什意义吗?回答是毫无意义,所以都懒得上网发表几句看法。
结果搞得赶超兴味索然。
在个几乎没有文艺可言年代,他们也都患种病,或可称之为“精神吸引功能坏死症”。只不过他们在病着,却又都不自知。他们不是秉昆哥哥姐姐,不是郝冬梅和蔡晓光,不是冯化成。后者们头脑里原本装些可以叫作精神储备东西,如同驼峰里有水分和营养。他们头脑里没有什可“反刍”,秉昆由于偷看几本禁书,头脑里开始装进点儿东西。
木材加工厂伙儿人正陷于话题枯竭,酱油厂伙儿却像在开会,简直也可以说在密谋——他们正商议该不该声讨以及如何声讨个叫沈兵人。沈兵是出渣班最新成员,出渣班出事故不久,他进酱油厂,照例分在出渣班,这看起来是再正常不过事。但他又极为特殊,来不到个月,个月里没上过几天班便被宣布为班长。当班长以后,还是不经常上班。偶尔骑辆摩托来厂里晃下,到出渣班问问副班长唐向阳有什事没有?自从出那次事故后,每个人都吸取教训,干活既卖力又注意细节,还能有什事呢?结果往往是,唐向阳说没什事,而他撇下句话“都好好干,再别出什事故”,言罢跨上绿漆摩托溜烟走。
进步是军工厂子弟,他断定沈兵骑是部队淘汰下来摩托。也不能说淘汰,摩托兵取消编制,部分摩托移交给通信部队,少部分改造后流入民间,所谓改造也不过就是拆下边斗。当年,不是军人而骑辆带边斗摩托上路,那是会被交警拦住严加盘问。而所谓流入民间,非指般意义上民间,只有极特殊人家子弟才会拥有那辆性能极佳摩托。首先得买得起,上得牌照,骑它人还得拥有驾照,还得有地方加油。那家伙很费油,般人哪里养得起呢?沈兵却并不多令人嫌恶,对出渣班六小君子挺和气,每次来都分“中华”烟给大家吸。由于当班长不再是秉昆而是他,大家心理上替秉昆不平,谁也没接过他烟。他也不觉得是不给他面子,依然对大家挺和气。
家庭背景来头大,就可以当着班长不管事吗?就可以白拿工资不干活吗?明摆着没道理事发生在别处罢,偏偏就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呀!向阳等三个小老弟心里对此事很不痛快,有天背着秉昆向德宝和吕川请教究竟要不要公开表明态度。如果有必要,怎表明为好?他们三个自从也沾光成六小君子,为人处事便都开始按君子做法来要求自己。那年头像他们这些小青年也没什实际名利可追求,尝到美名些微甜头,便本能地要加以维护,发扬光大,希望进步证明,自己获得好口碑是有资格。
德宝和吕川两人毕竟离开出渣房,对出渣房事渐渐有隔膜,解得不很清楚。有次,他俩在食堂吃饭时问秉昆,新来沈兵怎样?对他这个被免职代理班长尊重不尊重?秉昆说沈兵人挺好,对他也挺友善,还希望他多费心传帮带呢。秉昆对自己被免职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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