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宝已在沉着脸吸烟,这时也讥讽赶超句:“怎做?请赐教。”
赶超被噎得说不出话来。
于是,大家都将目光转向秉昆。
秉昆说:“连吕川也没在那些信里告诉咱们该怎做,是不是?”
大家都点头。
又阵沉默后,春燕也小声说:“是啊,向就这想。何况,也没谁非不许咱们消消停停地过日子,除非咱们自己不识好歹。”
于虹立刻顶她句:“你这话就不爱听!你经常被当枪使,那对你究竟是好呢还是歹呢?如果你认为那反而是对你好,那你自己图那个好去,才不沾你光!春燕,师傅,别怪大初四不给你留面子,今天把话搁这儿,你以后再被当枪使,别把于虹扯上。‘代表徒弟于虹’,这话你也给少说!你代表‘广大g,m妇女同志’那管不着,不许你以后再代表!”
春燕声不吭地听着,脸上红阵白阵。待于虹数落完,她脸又由白转红,红得像要渗出血来。
德宝脸也红阵白阵,忍气吞声地说:“于虹,打狗还得看主人吧?”
春燕腾地跃起,将屁股底下《红齿轮》卷,当作短棍劈头盖脸地打向德宝。
齿轮》来分给他们,为是阻断他们那种没意思拌嘴。他们却没人看眼,接过去都往屁股底下坐。
春燕叹道:“真希望有人能特有说服力地告诉,怎样表态肯定是对,怎样表态是不对,不仅是被人当枪使,而且是……”她扭头看眼德宝,又说:“你说那个破词儿,记不住。”
德宝以遵旨禀报模样说:“为虎作伥。”
春燕皱眉道:“不是!想不起来是‘助’字打头破词儿!”
德宝立刻又说:“错错,刚才走神,那就是助纣为虐。”
秉
吴倩叫道:“春燕住手!”
秉昆把春燕拖向她椅子,让她重新坐下。
吴倩说:“春燕,于虹话虽然说得太重,但还真值得你好好想想。你应该记得小舅,当初你那篇‘批林批孔’文章就是他替你写。小舅从去年初就离开他们厂大批判组,别人再怎劝也不干,甘愿回车间当工人。小舅说,再写那种文章,太没点儿正义感。”
国庆郑重地说:“做证,她小舅是那说过。”
赶超叹道:“然也,然也。以前是和咱们不相干,现在却有点儿相干。尽管咱们才真是小小小小老百姓,可那也得做多少有点儿正义感老百姓吧?”
春燕训道:“你走什神呢?咱们是为什来?是为把政治搞清楚才来!不许走神。”
国庆也讥讽道:“德宝长知识嘛!你为什就不能告诉你老婆怎是对,怎又是不对呢?”
德宝没好气地说:“有那高级政治头脑吗?搞不清楚!”
赶超说:“也没那复杂吧?好比街坊吵起来,那也是常有事。咱们不相干人并不清楚他们为什吵,以为吵吵就拉倒。可吵就吵十来年,以咱们老百姓常理来看,那越嚷嚷越不说人话,还不让咱们老百姓消消停停过日子,肯定不是好东西啊!”
阵沉默后,吴倩小声说:“可咱们老百姓为什就不可以不相干到底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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