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怪你妈能睁眼坐起来,敢情她当年多神仙!”郑娟说罢,把头拱在秉昆怀里吃吃笑。
秉昆说:“听你这话意思,今儿晚上就不用犒劳呗!”
郑娟撒娇道:“那不行!今儿晚上可以省件‘潜水衣’,所以不能错过。”
她把每次所用“那东西”叫潜水衣,秉昆明白她又在安全期,心中欢喜。
她还说:“为你妈义务按摩年
楠楠拍手欢叫:“妈妈亲叔叔啦!妈妈亲叔叔啦!”
玥玥也起哄:“没看够嘛!没看够嘛!”
秉昆大为开心,轻轻拍桌子郑重其事地说:“那舅舅得让玥玥看够!”
他捧住郑娟脸就亲起来。
光明也能看见似笑。那瞎眼少年从没那愉快地笑过。
平衡地说:“还觉得对你们周家也劳苦功高呢!谁又犒劳过呢?”
秉昆嬉皮笑脸地说:“呗!今晚也要代表们周家全心全意地犒劳你,对们周家有这种义务啊!再说,又有什别犒劳比咱们俩之间互相犒劳好呢?”
“越说越没羞!”郑娟又打他拳,欢乐溢于言表,显然是爱听。
物资匮乏年代,文化娱乐生活缺失,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中国人家里没有本书。在千千万万底层青年之间,谈情说爱几乎是唯浪漫事,又大抵是生仅有次机会浪漫事。婚前还是婚后,打情骂俏带给他们娱乐满足远远超过相声和喜剧。至于性事,千真万确地在他们之间向起着从肉体到心理相互犒劳作用,往往成为他们抵御贫穷、不幸和困难,共同把人生坚持下去法宝。当然,前提是彼此爱对方。
秉昆走春燕后门,郑娟没买票也没排队,被于虹亲自领进去。
除秉昆朋友们相聚在他家大年初三晚上,周家从没有过那欢乐时候。
有类女人似乎是上帝差遣到民间天使,只要她们与哪户人家发生亲密关系,那户人家便蓬荜生辉,大人孩子心情也会好起来。她们不定是开心果,但起码是炷不容易灭提神香。
对于周秉昆,郑娟便是那样女子。
饭前,秉昆趴在母亲身旁轻叫数声“妈”,毫无反应,不知何时由仰躺而侧卧,呼吸均匀,睡得正酣。他未敢大声叫,唯恐惊着母亲。看看郑娟,也无奈地摇头。
光明和两个小孩子都睡以后,秉昆在被窝里闻郑娟头发、身子,还真闻到芳香。郑娟说她用不是浴池免费提供肥皂,而是春燕从家里带去檀香皂。她说洗罢澡后,于虹还为她按摩通,那才叫舒服享受!
秉昆还不回家,又赶往自己当推销员时熟人副食品商店,没用副食本就买二斤猪头肉、二斤粉肠和二斤五香豆腐丝。
那天晚上,周家大人孩子们猛造顿年夜饭般晚饭。郑娟阿姨不走,她脸又笑盈盈,玥玥和楠楠心安定,便也都高兴地狼吞虎咽。
在饭桌上,光明犹豫地问郑娟:“姐,咱们不走吗?”
秉昆抢着回答:“走?往哪儿走?以后在哪儿你姐在哪儿,她在哪儿你和楠楠就在哪儿。和你们也是‘四人帮’,打不倒‘四人帮’!”
郑娟听他话大为动情,时间泪汪汪,居然当着玥玥和楠楠面亲他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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