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友们和朋友们妻子说都是发自肺腑话,说得都很直白,言语中那份惺惺相惜情谊表达得实在深切,让秉昆很温暖。
秉昆看出德宝三个也都不同程度地老。还不到三十岁人,才年多没见,忽下都老不少,这让秉昆没法不感伤。他们妻子也都不同程度地憔悴,好像移过盆植物没缓过生机似。
然而,他没把自己心痛和感伤说出来,句没说。不是
十几元。他俩又有孩子,支出大,被房租压得有些吃不消。
赶超和于虹两口子虽无租房压力,但他们在赶超家房山旁接出小偏厦子因与邻家发生占地多少矛盾,直处于日子过不安生状况。只不过就是尺来宽面积争执,最终激化到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地步。窗对着窗、门挨着门两家,哪方想与对方在每天里少见几次都根本不可能,两家人日子就都过得特恼火。赶超不想把关系搞得那糟,多次主动提出要与邻家坐在起好好谈谈,但邻家挑战是他们小两口底线——不拆面墙缩进去尺重盖就免谈。派出所都认为那是无理要求,赶超小两口当然只能“同仇敌忾”。
国庆姐也返城,姐夫转业,户口随他姐落在本市,工作分在家国营大厂任厂办主任,就是蔡晓光曾在拖拉机制造厂担任过角色。他姐接妈班,成肉联厂名女工,整天戴着橡皮手套洗猪肠子。国庆当舅,他姐家三口没住处,挤在国庆家,让国庆家像收容所。国庆姐夫转业不久查出肺癌,且是晚期,花光转业费不说,还让国庆家欠下许多债。年初,国庆姐夫到底还是病逝,国庆他姐便成有个小学生女儿寡妇。国庆看上去老不少,头发也白许多,脸上很难再出现笑容,朋友们和吴倩样地心疼他。
唐向阳也来到周家——他父亲又当上重点中学校长,他也结束“小知青”经历返城。他没急着找工作,信心满满地非要考上名牌大学不可。他有他苦恼,父亲再婚,这让他有两对爸妈。爸妈还是只有对好,“原装”更好。有两对未免太多,好像每组都是水货,这让他经常纠结,不知自己究竟该做哪组爸妈儿子才好,很难平衡关系。
龚宾没来,他又住院。精神病很难彻底治愈,他犯病就四处寄信揭发叔叔龚维则“反动言论”,烦恼龚所长有时不得不亲自出面请求精神病院多收治他个时期。
进步还在酱油厂味精车间,各方面表现不错,入团。他父亲问题也不再是个问题,重新当上保卫处长,心情好,老胃病也渐渐好。
“四人帮”粉碎两年多,有人这样,有人那样,有人还是老样子,日子过得也不省心不容易。
政治格局发生巨大改变,社会格局尚未发生明显变化,但些迹象意味着,后种改变即将开始,只不过不敏感人没有觉察到。
底层人们对时代即将发生改变从来是不敏感。
德宝、国庆、赶超三个都说秉昆瘦,他们妻子还发现秉昆眼中有血丝。秉昆已开始恶补文化知识,瘦是必然。他们和她们都告诫秉昆要劳逸结合,不可太拼命,郑娟大小三口生存全依赖他呢,他拼倒他们昨办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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