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也和你样,在酱油厂上班?”
“对。”
“他上学那年,是要群众推荐、领导同意吧?”
“对。”
父亲不再问什,反复擦桌子。桌子已经很干净,仍擦来擦去实在多余。
他话让秉昆心像被针扎下——闹半天,自己虽然当上正式编辑,但在朋友们看来,其实并不算有出息。而且,朋友们连自己将来分明也不看好,自己相聚之前却还在担心朋友们是否会嫉妒呢。
他不禁苦笑。
他们也都说走就走。
父亲进屋与秉昆起收拾时,寻常交谈似问:“那个穿身军服小伙子,他上北京大学?”
秉昆于是明白,父亲在外边听到屋里谈话。两个多钟头里,父亲直在外边,这让秉昆心生自责。只想着把朋友们陪好,却完全忘外边父亲,多不应该呀!
,像传达文件精神似。终于,他看眼手表站起来说:“下次再会,还要去见个人,该走。”
吴倩这时才问句大家都想问又都没机会问话:“哎,你哪来这套军服啊?还是八成新!”
吕川笑道:“未来岳父是军人。”
赶超也忍不住问:“哎,你小子这走,们以后怎跟你联系呀?下次又是什时候呢?”
吕川指着德宝说:“秉昆工作和生活压力都太大,信使现在改由德宝来当,以后你们谁联系通过他。”
秉昆猜测到父亲心里在怎想,幽幽地说:“爸,吕川当年在厂里确实表现好,但当年在厂里表现也很好。不论工人群众还是领导,指责不出有什严重缺点来。当年上大学情况特殊,他父母并非是他生身父母,他是烈士遗孤……”
父亲终于停止擦桌子,边洗抹布边说:“可是你亲爸,同样是们这样家庭子女,你哥考上北大,你姐也考上北大,就你这辈子恐怕是进不大学门,当然是因为各有各具体情况。”
秉昆下子光火起来,顶撞道:“爸,就咱们父子俩时候,你说话能不能直来直去?你绕着挺大个弯子说话,就不明白你到底想说什,而且也不像你名老工人说话本色。”
他当时正搬起把椅子往原处放,说完那句话才把椅子放下去。由于光火,发出很大响声。
父亲那时已洗好抹布,正拧着。听他话以及那很大响声,弯着腰背动不动地弯片刻才缓缓直起,慢腾腾地把抹布搭
他内疚地说:“对,他叫吕川,们几年没见。”
“是名牌大学?”
“对。”
“他家也是共乐区?”
“对。他妈也没工作,和妈样,家庭妇女。他爸是鞋厂,解放牌胶鞋就是他爸那家鞋厂生产。他爸身体不好,提前退休。”
他说完就匆匆走。来得突然,去得也突然,大家时又陷于沉默。
这时,大家才注意到,唐向阳不知何时反坐椅上,胳膊横在椅背上睡着。
春燕自言自语:“说得热闹劲儿,都好像将来就会心想事成似。”
吴倩说:“成事不成事,现在说说想想也蛮高兴嘛!”
国庆对德宝嘱咐道:“你可勤与川儿联系着点儿,不要让咱们和唯个将来能有出息朋友断联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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