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秉昆说:“那怎会!”
白笑川内疚地说:“师父再就只能说对不起,借你那两百元你别还,就当你钱都打水漂吧,师父再帮你挣!”
秉昆本想说“但往哪儿搬啊”,眼见师父唇上急出泡,没忍说出来。
郑娟对秉昆却毫无抱怨。十之八九妻子,这种情况下难免会责备丈夫办事不周。郑娟却百般安慰,只说就当花钱买教训吧。她想,应该先去问下赶超夫妻想不想搬家?如果赶超夫妻想搬到别处住,那他们可以再搬回太平胡同。
秉昆便买罐头糕点之类东西,去赶超家试探口风。
帮忙,不是正式工作人员,根本没经验,已被辞退。”
“你们说那原始房主他早干什来?他怎二十多年里从没在本市露过面?但凡有他点儿信息,也会找到他与他本人交易呀!”
“这你不能怨人家,从前人家不敢回来,有那心也没那胆啊!回来还不立马被当成特务抓起来啊?”
“那那,那千六百多元钱算怎回事啊?”
“是啊是啊,是大笔钱。所以,你首先要赶快腾房子,人家原始房主十月底必须住进去。你要赶快找到二房主,争取把钱要回些。能不能要回些,那完全是你个人事,与们房管所没什关系。”
赶超请事假,在家照顾于虹。
于虹指着赶超说:“差点儿没被他害死。”
赶超说:“所以将功补过,请事假服侍她哩。”
都是结婚有孩子人,又是老友之间,没什遮遮掩掩不好意思——原来,赶超有次马虎没戴套,致使于虹又怀孕。于虹自己也大意,怀孕三个月居然没察觉,等到有明显反应方知不妙。如果不“做”,那就意味着超生。旦超生,不仅单位要受罚,春燕这位把手要做检讨,于虹工作都将不保。九八六年,计划生育实行到第九个年头,城市对于超生几乎零容忍。于虹不敢冒险将孩子生下,明知自己身体不好,还是违心地接受堕胎手术,结果造成大出血,险些命呜呼。
“前些日子郑娟来串门,还跟她说过想不在这儿住呢,让老婆孩子住这差地方,作为丈夫和父亲太没面子。可现在这情况哪儿敢折腾呢,看来还得继续住下去。于虹得
房管所明明有推卸不掉责任,可人家口咬定与房管所“没什关系”,秉昆就没辙。九八六年,普通人还没有多少依靠法律维权意识。而且,法院根本不会受理普通人告z.府部门案件——这点儿常识秉昆是有。
他只能暗暗叫苦。
那个与他签协议人蒸发——对方是白笑川朋友徒弟朋友,白笑川当时听到那处房子要“卖”信息,完全出于好意介绍周秉昆认识。既然是师父关系,周秉昆当然百分之百信任,不承想竟遭到杀熟刀。
无奈之下,周秉昆告诉白笑川。白笑川听也急,将朋友责骂通,发动自己广泛人脉撒网似寻找签协议人,最终消息是那人肯定不在国内,离婚后出国。有说那人去新加坡,也有说去泰国,还有说去越南。
白笑川着急上火,嘴上也起泡。他问周秉昆:“你不会怀疑师父从中拿好处费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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