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别管!”
周秉昆忘姐姐托付他那档子事,口气把自己家迫在眉睫事从头到尾讲遍,听得个周秉义瞠目结舌。
“哥,你看着办吧!”
“这,这,这怎成看着办事呢?”
“是没办法解决,只能找你来替摆平,谁叫你是哥!”
秉昆红着脸说:“以后会。”
秉义手拿毛巾,边擦着湿头发边走过来。
秉义说:“你好大架子!玥玥接你进去还不行啊?正冲澡,非得亲自出来吗?”
秉昆说:“有急事找你。”
秉义说:“你能有什急事,跟进去说。”
会儿出来不是周秉义,而是玥玥,她亲热地叫他小舅。
周秉昆不高兴地说:“你出来干什?又不是找你,快去让你大舅出来!”
玥玥挨训后不高兴,噘着嘴颠儿颠儿地跑回去。
“小伙子那你进去吧,别让你哥出来。”
传达室师傅语气亲热。
漂亮。那条街上每个院子传达室都样大小,粉刷成统颜色。传达室颜色也即院内小楼颜色,院子正中都有花圃,四周统栽着丁香。快“十”,花圃认真修剪过,菊花、扫帚梅和鸡冠花争妍斗艳。
传达室师傅是国字脸、五官端正五十来岁男人,穿着半新不旧灰色涤卡中山装,戴无皱无褶蓝色单帽,像资深工会干部,又像乔装成工会干部公安人员。
他问周秉昆找谁。
周秉昆说找哥哥周秉义。
“亲哥吗?”
“可,可,可你想让……怎替你摆平?如果你想向哥借钱另租处房
秉昆说:“今天没那种好心情,下次吧。”
他把哥哥拽出院子,拽到远离传达室地方。
周秉义首先自批评:“你嫂子提醒几次,说应该和她块儿去你们新家看看。可最近太忙,省里几位主要领导都有大秘,却都喜欢抓差,今天为他们起草文件明天为他们写报告,好像是他们公用笔杆子。你们住得离们这近,却至今次没去过,别生哥气啊!等过‘十’……”
周秉昆听得不耐烦,打断道:“你有完没完?”
周秉义愣愣,鼻子闻闻:“喝酒?”
“不进。找是谁,谁就应该自己出来见!”
周秉昆酒劲儿开始上头。
传达室师傅说:“回生,两回熟,下次就认得你。以前这院里只住家,现在住两家,所以要认真些。另家亲戚来得多,来得勤,差不多全认得。怎你们家人从没来过啊?不住在本市吧?”
周秉昆搪塞地说父母年岁大,腿脚不灵便。哥哥嫂子经常回父母家,所以自己家人也就不往这边走动。
传达室师傅说:“别认为多管闲事啊,你嫂子她母亲平时很寂寞。位离休正厅级老干部,整天与个农村来小阿姨有多少可聊啊,你家其他人应该常来看看她哩。”
“对。”
“认识郝冬梅吗?”
“是嫂子。”
“小伙子,虽然你长得挺像周秉义,回答得也对,但从没见过,所以不能随随便便让你进去。你得等会儿,打电话通知你哥来接你。”
“行,其实也不想进去,只不过要在门外跟哥说几句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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