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说时,不由得想到国庆和赶超,心里揪似痛下。自己哥哥姐姐很出息,嫂子和姐夫也非寻常之辈,自己没收入才可以心安体闲地继续度日。进步父亲是军工大厂保卫处长,他对自己将来命运不再有什担忧。向阳通过上大学改变命运,很有前途。德宝和春燕也可以说起码混出个人样。就说很不幸龚宾吧,因为有龚维则那位做派出所所长叔叔,也比成千上万精神病患者境况强多。秉昆不
秉昆说,自己反正以后几个月不“走穴”,可以接送楠楠上学。
楠楠说不用,都是快米八高中生,能保护自己。
郑娟不安地说:“听你爸。”
周蓉和晓光也说,谨慎些完全有必要。
这时秉昆母亲回来,他们才再不说那件可疑事。
为政治信徒,政党儿女。咱俩会成为好人主义者,但好人和好党员不能相提并论。姐有这种自知之明,所以姐也不申请。”
姐弟二人正促膝交谈,楠楠放学回来。他告诉爸爸家门外有个骑摩托车戴头盔男人在吸烟,他问对方找谁?对方反问他这里是不是周秉昆家?他说“是”以后,对方打量着他,又问他是谁?当他说自己是谁后,对方还问他妈妈是不是郑娟?他警惕地反问对方是什人时,对方却说“你别管”,扔掉烟推着摩托车就走——太可疑。
秉昆起身出去探个究竟。
周蓉赶紧让蔡晓光也出去,晓光便握着擀面杖跟出去。
两人果然望见有那个人,仍在家门斜对面望着周家。他们走将过去,那人才拉下头盔跨上摩托车溜烟跑。
晚饭桌上气氛比较沉闷,除母亲和聪聪,每个人心头都笼罩着隐隐阴云,都没吃出红烧草鱼滋味。
周蓉走时抱走只小猫。她说家里四只猫太闹,影响室内卫生,说服聪聪让姑姑抱养只。
以后三个月里,秉昆成不劳而食无业者,哥哥嫂子和姐姐姐夫给钱由郑娟掂量着花,家人又过起精打细算日子。晓光送来水泥沙土还有些,秉昆经常对房屋进行维修。难得他里里外外修修补补,让那洞穴似家又渐渐看得过去。
郑娟常说:“幸亏咱们有那样哥和嫂子、姐和姐夫,不然,没工作你也没收入,妈又这样,还得买药,家五口喝西北风去?别人家有个出息儿女就够幸运,咱家竟出两个,观音菩萨太照顾咱俩,真让人都愿意相信迷信!”
秉昆说:“因为咱们两家有观音菩萨特别偏爱人吧?你妈是那样人,爸也是。贫富先不论,爸和你妈走时都没遭罪,这也算是人生好结果。咱俩这辈子,无论什情况下都要做好人。为两个儿子和爱咱们亲人,必须。”
回到屋里说,周蓉和郑娟也觉得可疑。
蔡晓光问秉昆最近得罪什人没有?
秉昆想想说没有,又不敢肯定地说,也许自己得罪什人,自己却并不知道。
晓光说怕就怕这样,除秉昆,这个家里再不会有谁得罪什人,他嘱咐秉昆以后要小心点儿。
周蓉也嘱咐郑娟注意点儿,尽量少出门,也尽最管住聪聪和妈妈少出门,楠楠上学放学更要经常回头看看有没有尾随者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