秉昆说:“是。”
国庆见到秉昆,抱住他哇声号啕大哭。
秉昆拍着他背说:“别哭别哭,不是还没有最坏消息哩。”
其实,他心里想是都快到中午,除最坏消息,断不会有什好消息。最后最确切消息,肯定是最坏消息。
男性朋友们先后回到国庆家——除常进步,他不知到哪儿找去,没骑自行车,德宝估计也不会走远。每个人进门先摇头,之后默默挤出地方站着。屋子太小,炕沿己坐满人,国庆坐在唯破椅子上,有人进来便抬次头。与其说他是坐在椅子上,还不如说他已不能从椅子上站起来下。老朋友都看着他,朋友朋友们则大抵背对着他。因为他们只不过是冲自己朋友面子来帮忙,与他以前没什交往,不像他朋友那感同身受,所以都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脸上已尽到帮忙者那份义务轻松表情。有几个人在吸烟,门半开着,好让烟散出去,否则屋里烟味儿会呛得人流泪。
秉昆说:“师傅们认为必须那样。”
于虹说:“又多家上当受骗!他们与钢材厂勾着呢,厂家卖出钢材他们有提成。”
秉昆无心与她谈自己家事,问朋友们都怎个找法。
于虹说首先报案,各派出所都表示接到有关线索将第时间通知家属,他们也只能做到那样。德宝提醒大家,以前发现几个冻死人,都是趴在结霜下水道铁条盖那儿死去。铁条盖结霜,证明那儿有热气外排,吸引人趴那儿。他们死后,几乎每个脸都与铁条盖冻在起,所以,朋友们满市寻找有下水道铁条盖地方。
秉昆听得揪心,半天没再说话,只管声不响地跟于虹走着。
昆直眨巴眼睛。
姐夫蔡晓光打圆场,息事宁人地说:“怎修咱得听师傅们,咱们是外行,人家是内行。”
接着,他又小声对秉昆说:“知道你这阵子手头紧,姐夫掏钱。”
这时,于虹匆匆而来,说国庆父亲失踪。
秉昆问:“夜未归?”
赶超也进屋。
国庆又次抬起头,他已哭红眼。
赶超也像别人样摇头。
国庆头立刻又耷拉下去。
女性朋友们有在陪国庆他姐,有还在那
于虹说:“全市那多有下水道铁条盖地方,才发动二十几个人哪儿找得过来呀。”
秉昆忍不住又问:“那咱俩哪儿去呢?”
于虹说:“先陪你去国庆家吧。他腿都软,人快傻,自己找不成。见朋友们都与他们两口子照过面,就你没出现,估计是因为你家有事,不想让你知道。认为不好,你家事再大,那也比不上国庆家事大,对不对?”
秉昆说:“对。”
于虹说:“瞒着赶超来给你报个信儿。不管结果如何,总之你出现,日后你自己不内疚。何况呢,你出现没出现,国庆更在乎,是吧?”
于虹说:“是啊,国庆快急疯。”
秉昆连说:“完,完。”
他意思是——凶多吉少,即使老人找到,肯定也没命。
姐夫蔡晓光是离不开,没人监工不行。郑娟也离不开,得为师傅们做饭。秉昆只得自己随于虹而去。
路上,于虹问:“你家怎还用上钢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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