秉义说:“错,半对半吧。你妈是你妈,这是首先值得敬重。你妈曾是出生入死抗日女战士,这尤其值得敬重。你妈受迫害时绝不出卖良心做伪证,这也很值得敬重。你妈离休仍关心着国事民生,这还值得敬重。最后条,作为她女婿,是既得利益者。搬到这里来以前,从没睡过这舒服床,从没在家里洗上这舒服热水澡,从没想到有天自己衣服可以让别人来洗。冲着这些,必须有感恩之心,否则岂不是忘恩负义吗?至于你妈看问题有时太偏激,认为世上事非对即错、非黑即白,那也怪不得她。她文化低,读书少,思维定式如此。认为,你这个女儿同样是既得利益者,也要有感恩之心。她这生,解放前有过艰苦卓绝经历,解放后蒙冤受屈,十年牢狱后又失去丈夫,国家给予她待遇都是她应得。倒是你,于国于民有何贡献呢?们与她同享如此高级生活,应该感到惭愧是
秉义做出无可奈何样子,他说:“能有什不好意思吗?个女婿,跟随妻子住在岳母家。人在屋檐下,怎敢不低头?何况不是在自己家屋檐下。如果闷葫芦似,长期下去你妈必然对不满。那来,别扭,不开心,必然影响咱俩感情。识时务者为俊杰,审时度势,只能尽量哄她顺心,争取让她感到由于这个女婿存在很开心。在厅里不顺心事不少,也需要给自己找点儿乐子,放松下心情。好比哄个老小孩,她开心也开心,那你也开心。八小时以外,在家里,咱们都开开心心,有什错吗?”
冬梅听他说完,言不发就要下楼。
秉义问:“刚上来,你又下去干什呀?”
冬梅说:“要把你话原原本本告诉妈,免得她蒙在鼓里。”
秉义急忙扯住她,小声说:“太过吧?那你不等于出卖吗?是违背夫妻道德。”
“汤里又没放胡椒,怎就会把你麻成那样?”
冬梅本正经地说:“喝那口汤之前,吃菜时嚼着粒胡椒。”
秉义说:“妈,她对胡椒反应过敏。”
老太太说:“还以为你对秉义话反应过敏呢!你如今也是知识分子,些知识分子有坏毛病,听到谁对党说带刺话就开心,听到谁对党说懂事话就产生不良反应,你可千万不要学他们。你确实要虚心向秉义学习,认为秉义说是真心话。谁说是真话还是假话,你妈看得出来听得出来。”
冬梅又顶句:“妈,你不代表党。”
冬梅生气地说:“妈好歹也是位高干,你拿妈当你开心果就对吗?就道德吗?”
秉义委屈地说:“那你要怎样?听你行不?”
“逗你玩呢!”冬梅扑哧笑。
秉义把她拦腰抱起,轻放于床,伏在她身上。
冬梅说:“你对妈就只有虚情假意溜须拍马,没有点儿起码孝敬吗?”
“嗯?”老太太表情又不好看。
秉义赶紧说:“在这个家里,妈有资格代表下党。”
冬梅便不拿好眼色瞪他。
他坚持着:“这点毋庸置疑。”
夫妻俩到楼上后,冬梅脸严肃地问:“你屡屡对妈说那些肉麻话,究竟什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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