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书记说:“起初连都信。后来想你是可敬可爱金大姐女婿,谁敢害你,又为什要害你呢?这想就不信。咱们厂也不能说是火坑,事实上,厂里大多数工人素质很好,比般工人更爱厂,更识大体顾大局。他们继承部队优良传统,但也有经常让干部头疼问题。是‘w.g’让他们分裂成两大派,当年水火不相容,至今裂痕还在,难以愈合。二是无论这派那派,不少人身上都有股子骄傲之气,觉得自己是工人队伍中王牌军,是由北京部里直接管辖,不把省里任命干部放在眼中,尤其不把没和他们样穿过军装有过战争经历人放在眼里。”
周秉义苦笑道:“多谢老书记告诉这些,尽力以实际行动争取他们信任吧。”
冬梅回到家里片刻,便感觉到气氛异常。再三追问之下,秉义才不得不说出心中不满。冬梅也认为母亲做法不妥,想下楼批评。秉义阻止她,说事情已经发生,老人家也不无悔意,就不要再责备,自己会以充分心理准备去面对,并要求她千万别在晚饭桌上提起这件事。
周秉义觉得自己话伤害岳母自尊,想想岳母也是为他好,吃晚饭时就做出轻松愉悦样子,替岳母又夹菜又盛汤。
周秉义与老书记进行工作交接时,老书记问:“咱们这个厂工人成分特殊,这点你解吗?”
周秉义说:“多少解些,百分之九十是部队转业团以下官兵,有不少人还经历过解放战争、抗美援朝枪林弹雨。”
老书记又问:“他们在‘w.g’时期事你听说过吗?”
唰地红。
也完全是为早点儿结束他毫无心理准备谈话,周秉义立刻做出“服从组织安排”表态。
周秉义刚进家门,岳母轮椅便出现在他眼前。
老太太说:“猜到是你回来。”她笑得有几分勉强。
周秉义边换拖鞋边说:“今天厅里没多少事,早离开半小时。”他笑得也很勉强,绕过岳母轮椅,准备上楼去。
周秉义说:“有所耳闻,武斗时都把坦克开到市里去。有些人还因为被断工资,怒不可遏,抢几家粮店和商店,留下盖有造反派组织印章纸条,上面写着:待到全国山河片红之日,将加倍偿还。”
老书记继续问:“那你还敢来接班?”
周秉义说:“既然组织已经任命,不敢也得敢。”
老书记接着问:“关于对你任命,你听到过什闲话没有?”
周秉义说:“听到。种说法是有人等着看笑话,所以成心将往火炕里推。完全是毫无根据胡扯,不往心里去。”
“你等下。”老太太说。
他背对岳母在楼梯口站住。
“你事,组织部门同志在电话里告诉……对你那种安排没想到。这时候去当那个厂党委书记,不是希望看到结果……定是上次来人没把意思说明白……如果你特别不情愿,是可以再替你……”老太太有些迟疑地说。
“妈!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那操心,那绝不是让高兴事,恰恰相反!”周秉义说罢,像只小豹似从岳母眼前消失。
坐在轮椅上老太太有些吃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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