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哥
脸
阵比阵红。秉昆不忍看下去，默默走开
。
秉义倒表现得很绅士。他说：“白老师，谢谢你说那
多坦率实在话，
明白。”
他临走时鞠躬。
周秉义忧心忡忡地回到家中，没见到岳母，只有玥玥在家。
秉义问她：“你金婆婆哪儿去？你小菊姐呢？”
老书记说：“那你得问组织部门同志，回答不啊。”
与老书记恳谈后第二天，周秉义又出现在“和顺楼”。他没找弟弟周秉昆，找是白笑川。
“请到你们那个厂去做报告？”白笑川大为惊讶。
“听秉昆谈到过你对改革以及工厂转型些思考，特别是你说法挺好，所以得劳你大驾。你讲，肯定比讲受欢迎。”
“那也是听广播看报才有点儿认识嘛，根本算不上什思考，不行不行！没那水平！”
二人时相对沉默。
片刻，周秉义问：“老书记认为，来以后工作重点是什？”
老书记说：“工厂下步工作就是‘军转民’，这个工作你个人也解决不，要由部里和省里双管齐下牵头引入外资。目前引资方向是香港地区、韩国和日本。中央财政吃紧，心有余而力不足，连点儿救济款都拨不下来，省里更是如此。没有外资注入，转产谁也玩不转。你工作重点就是七个字——维持局面，别出事。”
周秉义又问：“听说也有可能连带地皮给卖？”
老书记说：“不排除那方案。”
他这问，玥玥哭。她说金婆婆忽然头晕，小菊姐给省办公厅打电话，办公厅派车送金婆婆去医院。
“都怪你！因为你事她才急病！以后别在家说你厂里那些破事行不行？”正在市重点中学读书玥玥冲大舅嚷嚷起来。她已把大舅妈冬梅家视为自己家，而不大
“还是去吧！给个面子，就算帮大忙。”周秉义恳请。
秉昆也出现在他俩身旁，他从没见哥哥那磨人地求过谁，顿生同情，帮着相劝。
徒弟劝，师父白笑川反而生气。
白笑川说：“没你什事，边去！秉义，不是难求，不给你面子！咱们关系挺近，帮得上忙能不帮吗？要是不为难事，你要个小面子，会上赶着给你个全乎脸儿。但这事不行！如果人家工人们都领不到工资，天皇老子去讲也没人爱听。不但为难，还怕！实话告诉你秉义，有个欠工人工资厂请个什人物去讲，结果把工人们讲火，冲上去把那人物按倒在台上揍得鼻青脸肿。如果去，也挨揍，先别管感受，你不后悔内疚吗？你面子上好看吗？还真得反过来劝你句，别没求动又去请别人。谁如果挨揍，你都会后悔内疚。你是新上任党委书记，要对你厂里工人讲什，最好你自己登台讲。是条汉子打掉牙那得往自己肚里咽。如果别人替你被打掉牙那算什事？”
秉昆第次见到有人如此直言快语地训斥哥哥，而且训哥哥还是自己师父！
周秉义问：“那来，工人们会怎样？”
老书记说：“发笔买断工龄钱，以后自谋生路。”
周秉义欲言又止。
老书记问：“你想问你自己何去何从？”
周秉义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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