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尔淼这说是有原因,法方邀请并非国家行为,而是几所大学文化社团民间行为。他们资金并不充足,邀请函上写得明白——只负责报销去程机票以及会议期间食宿和参观费用,回程机票由与会者自理。
周蓉说:“咱俩买回程机票钱都申请好呀,领导们也都认为对学校是件好事啊!”
汪尔淼说:“是啊,他们确实直都那认为,但自己心理上有障碍。”
“您心理上障碍完全没有必要哩!好比在饥饿年代领导人不吃红烧肉,对挨饿老百姓有什实际意义呢?”周蓉快急哭。
汪尔淼说:“是没什实际意义。可人是很奇怪动物啊,对某事心理上起障碍,就会产生排斥感。周蓉啊,决心已下,不变。绝对支持你去,你们年轻同志应该多出国交流。中午通知学校,可能批准你前去参加
周蓉说:“就是施展各种手段诱使掌握实权人批条子搞到稀缺物资或商品,倒买倒卖,从中渔利。如果图省事,批条子本身也可以倒卖。”
“些大学教师也在教研室里守着电话通接通地打,心想要捞到点什……这样下去要出事啊……”汪尔淼说。
周蓉说:“也有这种担心。”
师母在吊铺上轻轻嘘声,朝下轻语:“女儿睡啦,你俩小声点儿。”
周蓉说:“老师,陪您出去吸支烟。”
多岁女儿,看着他女儿朝自己做鬼脸,寻思着正在进行内容严肃谈话,周蓉感觉很荒诞,心里也很为导师同情忧伤。
师母从外边回来,她为自己买止咳糖浆去。她爬上吊铺,把女儿搂在怀里哼儿歌,他们疯女儿才没再闹着要下来。
汪尔淼忽然问:“昨晚事你知道不?”
周蓉说知道。
“你怎看?”
于是,她手托烟灰缸,手挽着导师出门。
在走廊里,周蓉向老师要支烟,也吞云吐雾起来。
汪尔淼说:“不谈那些。谈谈第二件事,咱俩出国事。决定不去,你自己去吧。”
周蓉听罢急,从接到法方邀请函到将签证办下来,已经大费周章,基本上都是她个人跑下来,付出不少时间和精力。好在省外事办有专人代办公费出国人员护照,否则她和导师还必须亲自去次北京呢。为及时拿到护照,周蓉背着导师向省外事办同志送礼。法国是她特别向往国家,能与导师以学者身份去次更令她高兴。
她再三询问,汪尔淼才说出他想法——目前东三省财政尤其吃紧,许多企业发工资都困难,知识分子不能只在乎自己,为国家省点钱吧。
周蓉愣愣,诚实地说:“不太好。”
师生二人沉默片刻,周蓉反问:“老师,您看法呢?”
汪尔淼忧心忡忡地说:“也不太好。你对‘拼缝’二字有所耳闻吗?”
周蓉说:“经常听到,就是在买方和卖方之间充当牵线搭桥人,像媒婆介绍对象那样,从中获得经济提成。”
汪尔淼叹道:“眼下东北地区工业生产形势严峻,大批工人面临失业,又出现什官倒,还大有蔓延之势,似乎为官不‘倒’就是傻。人们现在满脑子想不是‘拼缝’,就是‘扎条子’。‘扎条子’你知道什意思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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