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八八年，A市每棵丁香树
花都明显地比往年多许多，有些树上花多得几乎遮蔽
叶子，给人以只见花不见
事去就行。成不成没把握，不愿意先张扬，证明他是个稳当人嘛……”
会场逐渐由最初感情浓厚拉家常，转向庄重严肃关于国计民生形势报告。工人们从将军口中听到般难得听得到国家宏观经济情况、财政收支等数据，如同每年“两会”代表听次z.府工作报告。将军讲到经历十年“浩劫”，国家教育、科技、军事装备、工业基础设备落后等实际情况，讲到物价上涨原因，讲到贫困农村生活现状。
将军说：“农副产品价格不提高，农民生活水平就难以提高。农副产品价格提高，工人钱就不够花，全靠国家财政来补贴，国家又拿不出那
多钱。个国家教育、科技、工农业生产水平要进步，不往里多投钱它就不行！以前为什问题不突出？因为只与咱们过去相比。世界上最多劳动力每年都在辛辛苦苦地创造财富，与过去比当然看到永远是成绩。改革开放以后，咱们才开始要求自己横着比，走出国门看比傻眼。不是比人家落后星半点儿，在体现个国家实力主要方面，起码比发达国家差半个世纪！要赶上去那就不得不改变国家全局性企业结构。改变，必然意味着工人阶级日子很不好过。军工厂工人是具有军队光荣传统工人。
同志们，要求大家要像军人在战场上那样，受伤得咬紧牙关，再疼也不轻易叫唤出声来。总而言之，军工厂工人尤其要成为工人阶级榜样！”
会场气氛逐渐凝重，每个人都听得屏息敛气。
老厂长最后讲话时强调，将军是为大家做场内部报告，内外有别，内容不得外传。谁外传，追究起来，由谁个人负责。他同时宣布，将军也给大家带来笔“转型支持款”，不是太多，却也不少，等于雪中送炭。拖欠工资基本可以补发齐，拖欠医药费也有部分能报销——原则上是工人优先于干部，工人中按家庭困难程度来决定报销额度。决定权完全交给群众，实行大m;主，以群众充分讨论结果为报销依据。
台下终于响起姗姗来迟掌声。
老厂长再次强调：“关于‘转型支持款’，大家尤其不要外传，这是纪律！”
工人们往礼堂外走时，每个人内心里都有种难以言说感受。方面，他们听到场被称之为“内部报告”讲话，而且是由北京位老中将讲，这让他们觉得自己毕竟还是比般工人特殊，每个人都得到极大心理满足，有工人往外走时甚至说“今天好像当回高干”。并且，体现为金钱实际关怀，也让他们不再有理由满腹牢骚。另方面，要求他们做榜样，“受伤得咬紧牙关，再疼也不轻易叫唤出声来”。这“光荣历史任务”让他们备感压力，有工人自调侃说：“榜样力量是无穷，可是要做榜样人那也得有无穷力量啊。咱们这种上养老下养小靠工资吃饭人真有那大力量吗？”
然而，连那些铁心要赴京上访工人，竟也收敛，不再暗中串联。
五月中旬，树更绿，天更暖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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