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多次见过。”
“‘棉猴’?”
“你叫他‘棉猴’?他真名叫骆士宾。别这瞪着,也是刑满释放后才知道。他比早出来年。出来后他为接风,酒桌上没谁逼,他自己承认。”
“那……涂志强就白冤枉?”
“不白冤枉又能怎样?人都死十五六年,世上也没亲人。能再追判骆士宾罪吗?就算有人替涂志强鸣冤喊屈,骆士宾也可以不承认,酒后话能作为证据吗?”
水自流微微笑,低声说:“知道你切,所以今天你不必谈你自己。你只听说,要完全相信话,还要牢记住某些叮嘱,行吗?”
秉昆点点头。烟己短得烫手,他舍不得地插在花盆里。水自流从兜里掏出手纸把烟头左包右包地包严后,竟揣进兜里。
“入狱前,除你,没接触过个好人。你是个例外,不仅对是例外,对们那伙人都是例外。也要洗心革面做好人,所以才要告诉你些事,叮嘱你些话,理解吗?”
秉昆又默默点下头。
“你和郑娟,你们做夫妻,这可以说是上天安排,你永远不要后悔。”
偏偏要开书店?”
“从前梦想呗。种情结啊,当年不是不许嘛。”
“情况呢?”
“还行吧。刚三个多月,已经赚点儿,来人天比天多,估计年后能把装修钱挣回来。将来怎样,那就难说。也不是为钱。单身人,无儿无女,无牵无挂,只不过活着总得干点儿事,这事对社会有帮助。”
“你那些朋友真好。”秉昆听大为羡慕。
“他……他这种人仍是你朋友,对吗?”
“朋友肯定谈不上,但从前是那种特殊关系,如今谁对谁大面上总得过得去。如果有什困难,他不会袖手旁观,这是他对态度。他胆大,在当年几个人中,也数他生意做得顺,有人说他抱住位港商大腿,有人说他靠上高干子弟。没问过,问也白问,不会跟说实话。但开这书店,没用他投分钱。上赶着给也不
“这话不必你说。”
“涂志强死得冤枉。当年先逮捕是他,他只有两种选择——要扛着,要供出另外几个哥们儿,那就会越供越多,最后连也得栽进去。那也还是得审出个人偿命,结果必然互相撕咬,也许还会多毙两个。他那人义气,估计想到这点,干脆把死罪个人扛下。当时他们都喝高,或者他以为就是自己捅死人吧。”
“你怎能肯定他死得冤枉?”
“他确实死冤枉,因为后来有人承认用刀捅人。”
“谁?”
“也谈不上好。不瞒你说,还个个都是污点不少人,只不过对比较义气罢,当年拿义气换来。”水自流话说得淡定坦率。
“有《大众说唱》吗?”
“对不起,没进。这书店定位比较高,是为大学生和读书人开。进书有选择,翻翻随手就扔书不进,何况你们那份刊物现在也不好卖。”
听位曾经危害社会人说那高蹈话,秉昆心里挺受刺激,也很替自己曾付出过大量热忱和心血刊物感到悲哀。
他嗫嚅地问:“你怎知道和那份刊物关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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