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都赞同。
这时,五十多岁秃顶老板搬出个大纸板箱,在饭桌旁拆起来。
向阳说:“你干什呀?等们走再弄不成吗?”
老板说:“怕你们冷,给你们点儿热度。”
老板从纸板箱里取出立式太阳灯,就是从南方销到北方在A市热卖过阵电热器。
吕川说:“不用再看,坐下不会儿就想问龚宾怎没来。”
秉昆说:“那就从他讲起。”
于是,秉昆讲到龚宾怎疯,国庆和赶超缘何换单位,国庆父亲怎死,进步他父亲又是怎死,他也讲到曲老太太丈夫老马同志去世,大家怎为当年和老太太那份感情去参加追悼会,以及后来赶超怎摊上大麻烦,老太太又是怎出面帮助……
吕川为国庆父亲死泪流满面。他和国庆、赶超从小学到中学直同班,常去国庆家,对国庆他爸挺有感情。
听秉昆讲到进步他父亲死时,他掏出小本记起来。
由己啊。参加两个月青年干部培训班,结束后从中央机关调到全国总工会,去那儿不久又下去调研。”
大家重新落座,吕川感慨地说:“这才是回到老朋友中间样子!晚回来小半年,自罚杯!”
说罢,他自斟自饮,之后问秉昆:“你那口子怎没来?”
秉昆说:“她得在家照顾妈。”
吕川问:“大娘怎?”
向阳和进步都帮着组装起来。
老板说:“这东西去年真是挣咱北方人不少钱!本来应该咱们北方生产出来往南方销,如今却反过来。不得不承认,北方人就是比南方人缺乏市场意识!去年还是借钱买这东西,你们聊是正题,有同感,所以装箱也要拿出来!以前来这儿吃过人,几轮酒下肚,撸胳膊挽袖子,吹胡子瞪眼睛,吆五喝六,骂骂咧咧,工人不像工人,青年不像青年,男人没个男人样,女人没个女人样,都像土匪带着匪婆子下山,看着听着让人内心里腻歪。你们不同,你们多稳重啊!只管慢慢吃,慢慢聊,聊到多晚都不撵你们。”
大家听着,互相看着,各自笑着,个个就更斯文。
太阳灯热能朝着大家散发过来,身姿都舒展,吕川也脱去风衣,于是大家见他西服袖上戴着黑纱。
秉昆问:“你这次回来不是没有调研任务吗?”
他说:“调研也不必非得是任务,可以是习惯。”
吕川对军工厂事格外关心,听吴倩说秉昆他哥秉义已是军工厂党委书记,便问得很详尽,记录也多。秉昆尽自己所能回答几方面问题后,说:“聊点儿别行不?换个轻松话题。”
春燕附和道:“对,对,开始搞得像接见似,这会儿又搞得像汇报会似,沉闷劲儿!”
吴倩也说:“们事没什可深聊,都样,觉出自己饭碗不稳,再看别人,别人也提心吊胆地怕哪天饭碗掉地上碎。吕川,你应该给们讲讲北京有什新精神。”
秉昆反问:“你真想解们大家情况?”
吕川说:“那当然!都得说来听听!”
德宝说:“挨个说得说到天亮,还是让秉昆替大家说吧。”
其他人便都点头。
秉昆也不推让,问吕川:“你看看谁没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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