秉昆问:“她为什请你做顾问呢?”
“当年手下弟兄们,如今多半成商场上人,有办公司,有办厂,还有空手套白狼。不论谁想发展壮大,单打独斗都挺难,互通信息互相借力商机才多。如果大家都讨厌个人,合
律师对他说:“如果你上诉,或许有希望减少两三年刑期。”
他想想,平静地说:“不吧,骆士宾都那样,再要求减刑对他就太不公平。多两三年少两三年,对没什影响。”
他放弃上诉。
在他服刑第二年,也就是九九〇年十月,蔡晓光带给他个不好消息——骆士宾死。
他刑期也许会因为骆士宾死而增加。蔡晓光让他做好心理准备。
,他当时目只是要逼问出儿子周楠在哪里,二人从楼上掉下纯属意外;第四,“有可能成为植物人”,并不等于肯定会成为植物人。
不知为什,控方律师显得并不怎起劲儿,只强调周秉昆行为毕竟对骆士宾人身实际构成严重伤害。
当时社会情况混乱、复杂,法院并未公开审理此案。不久,法官向双方正式宣读判决书:判处周秉昆有期徒刑十五年;关于周楠应该属于谁,双方均有上诉权利。
骆士宾年轻漂亮妻子从没在法庭出现过,法官也没见过她。她通过律师向法官表示:对判决结果表示满意,自己不会与周秉昆继续争夺周楠这个儿子。
那女人态度让周秉昆备感踏实。周秉昆已经获悉,周楠并未去日本;他在机场幡然悔悟,挣脱扯拽跑回家。周楠让蔡晓光给养父周秉昆捎话:母亲把当年事全都告诉他,养父为争取他而犯法,更使他明白养父多爱他,他认定周秉昆是此生唯父亲。
那夜,他在狱中辗转反侧,终夜难眠。
第二天,他失魂落魄。恍惚数日,他精神处于崩溃边缘。
幸而水自流探望他,他给周秉昆张名片,他已成路路通公司顾问。
水自流告诉他,作为骆士宾唯亲人,路路通公司女老板让他转告周秉昆,她不会要求增加周秉昆刑期。
“不是厚着脸皮非要给她去当顾问,是她再上赶子求当。那女人不坏,甚至可以说挺好,总之比骆士宾为人强多。你也不必太为骆士宾死良心不安,他做坏事很多,算是老天对他惩罚吧。”水自流如是说。
虽然被判十五年,周秉昆反觉欣慰,甚至觉得自己胜利。实际上,他更是为郑娟争夺儿子。他深信,世上没有任何种生活能成功地诱惑郑娟离开自己。别说骆士宾不过是公司老板,即便是皇上,承诺让郑娟做皇后,她也不会动心。周秉昆觉得,他俩好比感情上连体人,旦被切分开来,每方都将残缺不全,都不能忍受那种“手术”造成巨大痛苦。兴许,他本人还能在“手术”后活下来,可是离开他这半,她痛将是双倍。
但是,如果没有周楠,郑娟也很难再有快乐可言。那种不快乐,注定是他周秉昆无法改变。
他对此心知肚明。
现在好,他和郑娟,既不会彼此失去对方,也不会同时失去周楠这个儿子。他认为,因此被判十五年刑期也是值得。
几乎可以说,他欣然接受判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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