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,高坐主席台上那位领导也对台下众多基层干部说:“同志们,只不过是条虫,即使做出点儿政绩,也只不过是条为人民服务益虫应该做,好比蚯蚓……”
结果,“是条虫”在基层干部中时成时髦说法,又不久,成知识分子喜欢说法。大学讲台上,经常能听到教授们说自己是条虫。甚至,小学生作文中还出现“是条虫”这样题目。
蔡晓光专门召集同事开次会。他说:“也许咱们开个不好头……”
老摄影说:“认为不是咱们开个不好头,是领导。咱们加块儿影响也没有领导个人影响大,领导就不该在基层干部会上那说。”
蔡晓光说:“以前,从没听到任何位领导说自己是条虫。大小是领导,就不会再认为自己是条虫。总之,是咱们不小心让领导学句不该学不该公开说话。领导都是龙,大龙小龙区别而已。现在许多人都说自己是条虫,咱们以后就不说吧。咱们是条虫,心里有数就行,没必要像给自己做广告似,见陌生人就那声明。”
能变成美丽蝴蝶。”
如果都是泛泛而谈,客气几句,那还罢,别人也就只当他们开玩笑,觉得他们都挺幽默可爱。问题是,他们都说得极虔诚,边谦恭地与人握手,边虔诚之至地那说,搞得别人头雾水,认为他们行为古怪,难以理解。
有次,某领导探班,与他们亲切握手时,他们也纷纷那说。领导听第句时没太在意,只是笑笑;听第二句时,表情困惑;听第三句时,脸红,居然也说:“也是条虫,为人民服务虫,益虫。大家都是虫,彼此彼此,都是都是。”
陪同介绍蔡晓光也脸红,向剧组中还没那说人使眼色,希望能制止。那几个人却误解他意思,说得更带劲儿。
领导告别时,单独问蔡晓光;“你那些同事是不是对有什意见啊?”
后来,他们果然就都不说“是条虫”。
再后来,市里发生次重大火灾,街谈巷议挺长时间。群众注意力都转移,“是条虫”说法才渐渐从人们意识中淡去。
他们大多数人没读过小说《悲惨世界》,也不知道什米里哀主教。他们认为,“是条虫”这句挺有禅味话是蔡晓光对自己看法,认为他是个活得明白到家人。这使他好口碑又上升,也使某些女性对他幻想越发不可收拾。那段时间,“蔡绝主”虽能定力强大地保持方寸不乱,却毕竟不堪色扰。电视剧甫杀青,他便到乡下躲避桃花运包抄围剿。那些日子里将他成
蔡晓光说:“没有啊,他们对领导关怀很感激。”
领导疑惑地问:“那他们与握手时为什说那种话?”
蔡晓光赶忙解释:“也许是因为经常敲打他们,提醒他们始终要低调做人,夹紧尾巴做人,戒骄戒躁,有点儿成绩千万别张狂,别自傲。同样经常用‘是条虫’来敲打自己。”
他用领导爱听话遮掩过去。
领导想想,只好说:“你们能那样,很好。‘是条虫’,这话也很好,很形象,只有你们搞艺术人才能想得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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