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只有四处碰壁。法国父母最担心事之,就是自己女儿爱上什诗人或作家(畅销书作家除外),所谓专业作家大抵也是靠各类基金资助才能生活。倒是在中国,受体制保护诗人或作家日子反而过得优哉游哉,让包括法国在内许多国家诗人或作家羡慕不已。
如果多少会几句法语,几天内就可以搞清以上状况,但冯化成句法语也不会,连问哪儿有厕所都得靠女儿。他东奔西走只有个结果,父女俩吃得越来越差,住得越来越糟,辛辛苦苦刷盘子做清洁工挣那点儿钱,大多都用于买车票。
至于与文字有关工作——法国文科大学毕业生还梦寐以求呢,哪里轮得上他啊!何况那几年法国经济形势不景气,失业率上升。
即使在那落魄境况之下,他都绝对没有产生过让女儿打工挣钱念头。他对玥玥爱不容置疑,丝毫不逊于周蓉,再对女儿说:“车到山前必有路。放心,切会变好,爸爸对你负责到底!……”
在金外婆家过几年小公主般生活玥玥,从没想到过自己也有双手,不该在举目无亲、父女俩经常身无分文日子里,心安理得地等着吃闲饭。
周蓉见到前夫冯化成和女儿时,他们住在巴黎郊区所小修道院里,如同雨果笔下冉·阿让与少女珂赛特,处于几位老修女仁慈照顾之下。她们中年龄最小五十多岁,年长者七十多岁。具有虔诚宗教信仰法国青年愈来愈少,他们尊崇已不是宗教本身,而是宗教文化和宗教人士。这些老修女当然是资深信徒,她们使小修道院知名度仅次于巴黎圣母院。巴黎圣母院由于太出名,几乎完全成为旅游景点,根本不便于教徒与上帝进行神秘沟通。在老修女们眼里,这所小修道院已经成坚守信仰最后圣地。她们深知盼不来多少接班人,但这并不让她们沮丧——自己能成为伟大教义最后守望者,乃是她们感到万分荣幸事。
她们个比个善良。她们脸纤尘不染,每条皱纹都显得恰到好处,具有迷人美感,洋溢着圣洁光华,简直也可以说漂亮之至。是,她们是身着修女服漂亮老妪。
当时玥玥病,确切地说是被居无定所、三餐倒错日子折腾得体虚乏力。唐人街上位善良华人陪他们父女二人到那里,为免除修女们疑惑,冯化成请那位华人说他女儿叫“冯玥玥”。事实上,女儿确姓过冯,但他还是心生撒谎骗人别扭感。他在做人方面有这样那样不大可取问题,却是个很少撒谎中国男人。即使在异国他乡沦落到可悲之境,他仍以撒谎为大耻辱,何况面对是几位受人敬仰老修女,使他不无罪过感。然而,她们仿佛天生不会怀疑别人,不仅收留他们父女两人,而且提供尽可能周到关怀。
冯化成感激除表现在参加些力所能及劳动,还表现在以诗会友上。那时,他已学会几句法语,经常用法语为她们朗诵诗歌,包括中国古诗,都说是自己创作。他朗诵诗歌水平堪称流,与那些朗诵艺术家相比也毫不逊色。朗诵《静夜思》时,他泪流满面。她们听不懂,但都被他抑扬顿挫声调所吸引,被他专注投入表情所感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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