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晓光闻声从屋里走出,相劝不止,关铃们也都跟出来。
这时,来个不寻常人——身警服区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龚维则。
周秉义被要求从北京回到省城,龚维则那消息灵通人自然知道,但他所掌握消息与事实有些出入。他听说是“接受调查”而非“协助调查”,这两种说法不同可大,他想到周秉义为自己做过提拔推荐,心里就七上八下,哪里还敢到
“为什要那样?”
“哥不愿只以你和郑娟名义立碑,你们去次伤心次。按哥想法,那样也体现咱们大家对楠楠怀念。”
“那样,是不是字太多。字太多,碑就得大,总不能高过爸妈碑吧?又得多花不少钱。”
“你怎又谈钱?不错,哥以往对你们家照顾不够,可明知你家缺钱,你哥装作不知道过吗?”秉义有点儿激动。
“你误会,没别意思……只不过觉得,个孙子墓碑,和爷爷奶奶般高,那不太对劲儿,别人肯定说闲话……”
秉义又想抱抱弟弟。
“刚才亲热过。”秉昆不情愿地躲。
关铃出来,给秉义杯热水。秉义口渴,很想喝,水太烫,又喝不成,只得捧着杯子和弟弟说话。
“楠楠骨灰接回来以后,哥意思是,安置在爸妈墓旁吧。”
“也是这想……但爸妈墓旁没地方。”
入狱,只在头几年看过你两次。”
秉昆低声说:“是。”
秉义说:“咱哥俩十来年没见。”
秉昆又低声说:“是。”
秉义说:“哥进屋就看见窗台上坐着个人,没认出是你。”
“秉昆,看来你还没明白哥意思——楠楠让咱们周家所有人都跟着光荣,那孩子值得咱们为他竖块和咱们父母样高碑!”
“不要那光荣……不要,要他活着才好……”秉昆反过来下子抱住秉义,放声大哭。秉义手中杯子也掉在地上。
秉昆由于楠楠死而吐血后,实际上次也没哭过,只是多次默默流泪。也许因为郑娟和聪聪不在眼前,而在他心目中如同父亲样哥哥终于对他表现出莫大关怀,他感情闸门再也闸不住悲痛“库容”。
他平生从没有那难以控制地放声大哭过,父母去世时都没那样。
秉义不停地拍着弟弟肩和背,流着泪劝道:“别哭,别哭,当然是楠楠活着才好……但是,不好事已经发生嘛……”
“那就连爸妈墓也转移下。只有那样才好,必须那样。那样,以后咱们去看爸妈,也能为楠楠扫墓。”
“可……那要花不少钱……”
“钱事你别操心,有哥哥嫂子姐姐姐夫呢。”
“听哥。”直到此时,秉昆口中才说出个“哥”字。
“碑文你打算怎写?哥意思是,他既是你和郑娟长子,也是爸妈长孙。如果碑文这样写——‘在此处陪伴着们父母,是们父母好长孙’落款依次是你和郑娟、和你嫂子、你姐和你姐夫……你看行不?”
秉昆说:“你进屋,就认出你。”
“哥待不多会儿,说走就得走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哥调北京,以后你嫂子也得随走啊。”
“听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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