秉昆不胜其烦地嘟哝:“你替发话,开干吧。”
他想站起来,然而腿盘麻。如果不是儿子往起扶,他时站不起来。
秉昆确身心疲惫。他与孙赶超整天在起,即使休息时,常常大眼瞪小眼,互相之间都觉得没什话可说。
他俩春节不想再聚,其他朋友就更没谁张罗着聚会。
周蓉家三口照例在秉昆家度过三十儿。
“爸,那不好,绝对不好。”
“好不好由你说算?”
“爸,不是谁说算问题……如果领导们知道这边闹得这僵,那位女同事非受严厉批评不可。”
“活该!谁叫她那矫情,还想讹诈!”
“爸……跟你说实话吧,俩正谈对象呢……”
周秉昆问:“为什不听你赶超叔叔话?”
周聪说:“他同意和你谈谈。”
作为冲突双方代表,父子俩开始对话。
“有什话回家谈,现在是咱俩谈话时候吗?”
“爸,想和你谈是,不愿你再干这种活。以后,到冬季你也在家猫冬,……”
冬梅也来,她照例要初去北京陪周秉义过春节。
周玥仍没找到自己愿意干工作,高不成低不就。她在法国所学企业管理专业,使她在求职时面临窘况——管理国企多是国家干部,很难轮到她那种“海归”女生。经过十几年转型、合资、卖厂,本省国企除煤、油、林、农系统资源型企业再就所剩无几,而她自己又没有任何实际管理经验。更何况西方大学里教那套管理学问与中国国情往往是风马牛不相及。至于私企,在本省本市另有套路数,各有各高招,不劳外人费心。
前不久,周玥心生念,想到北京去投靠大舅周秉义,其实也就是想去沾点儿光。她把自己打算向舅妈郝冬梅透露过,郝冬梅当时没表态,只说等下次去北京时向她大舅提提,看她大舅什态度。
母亲落实工作以后,周玥心里更加没着落。
蔡晓光也用点拨周蓉话点拨过她,只
“你!……趁早吹!你什眼光啊你?她如果成咱们周家儿媳妇,还有和你妈好日子过吗?”
“爸,今天这事发生,不想吹她也必定跟吹啊!爸,也不谈俩事,新楼那边许多人都等着这边东西及时运过去呢,爸给个面子,发话让大家接着干活吧!”
“行,周聪,可以给你个面子。站这辆车上,就说你代表那些同事,向们人认错。”
周聪犹豫下,也跃上车,四下里鞠躬,向大家道歉。
赶超走过去,问秉昆:“你意思?”
“别再跟说你工资养活得和你妈!说得轻巧,你自己信吗?不知道物价怎个涨法吗?个大男人,家之主,刚五十岁,没疾没病,想什时候不干活就不干活?为什要听你?这活怎?干这活可耻?挣钱不干净?答应过你妈,今年春节要让她看上电视,要说到做到!”
“现在不想和你谈电视,现在要跟你谈眼前这件事,僵下去不是办法。”
“你有什资格跟谈?让你们领导来。”
“爸,头头脑脑这会儿都在新楼那边,现场安置各部门桌椅呢。”
“那就去人往这边请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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